林冲怒不可遏,转身便往酒楼赶。陆谦刚逃回雅间,正端着酒杯发抖,见林冲双目赤红闯进来,吓得魂飞魄散,掀翻桌子就往后门跑。林冲提刀紧追,一路从酒肆追到大街,惊得路人四散奔逃。陆谦慌不择路,竟一头扎进了高俅府的侧门。
“林冲在此!陆谦你这背主求荣的狗贼,有种出来!”林冲提刀立在高俅府外,声震街巷。府内侍卫慌忙关紧大门,弓箭手纷纷上弦,却没人敢轻易开门迎战——谁都知道林冲的枪法厉害,何况他此刻状若疯魔,谁敢触其锋芒?
府内,高衙内正拉着高俅的袖子哭哭啼啼:“爹!林冲那厮要杀我!您快把他抓起来啊!”高俅捻着胡须,瞥了眼吓得瘫在地上的陆谦,冷哼道:“废物!连个林冲都对付不了,还敢算计他娘子?”他转向高衙内,“慌什么?一个教头而已,翻不了天。”
正说着,侍卫来报:“太尉,林冲在门外叫骂不休,张教头来了,正劝他回去呢。”
高俅眼中闪过一丝算计:“让他们劝。林冲若识相,便饶他一次;若不识相,正好借机除了他。”
府外,张教头拉住林冲的胳膊,急道:“贤婿!你这是干什么?高俅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?快跟我回去!”
林冲红着眼道:“岳父!陆谦那厮害我娘子,此仇不共戴天!我今日非要杀了他!”
“杀了他?你有几条命?”张教头叹道,“高俅权倾朝野,你杀了陆谦,他岂能放过你?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翠儿怎么办?”
提到张氏,林冲的怒火稍歇,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。张教头趁机道:“听我的,先回去。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总有一天,我们能让那些奸贼付出代价。”
林冲望着高俅府紧闭的大门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跟着张教头转身离去。他知道,今日之事,绝不会就此了结。
另一边,鲁达一路往五台山逃去。这日路过一个小镇,见墙上贴着自己的海捕公文,画得倒有几分像,只是把“鲁达”写成了“鲁达恶贼”。他正看得发笑,忽听有人唤他:“提辖大人?”
回头一看,竟是金老儿。金老儿见真是鲁达,又惊又喜,拉着他就往巷子里走:“您怎么在这儿?官府到处抓您呢!快跟我来,翠莲嫁了个好人家,就在这镇上,让她给您做点吃的。”
鲁达本不想连累他们,怎奈金老儿热情,只得跟着去了。到了一处宅院,金翠莲正坐在院里做针线活,见了鲁达,连忙起身行礼,眼眶都红了:“提辖大人,您可来了!”
原来金翠莲嫁给了本地的赵员外,赵员外为人忠厚,知道金家父女的遭遇,对翠莲十分敬重。鲁达坐下没多久,赵员外回来了,见院里有个陌生大汉,顿时警惕起来,听金老儿一说,才知是打死镇关西的鲁达,连忙作揖:“原来是鲁提辖!久仰大名!您救了翠莲,就是赵某的恩人!”
鲁达摆摆手: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我就是路过,歇会儿就走,不连累你们。”
“您这说的什么话!”赵员外道,“官府要抓您,您往哪儿走?我倒有个主意——五台山文殊院的智真长老与我相识,他佛法高深,或许能收您为僧,躲过这一劫。”
鲁达愣了愣:“做和尚?我这性子,能做和尚吗?”
“怎么不能?”赵员外笑道,“长老说您有佛缘。做了和尚,有寺庙庇护,官府也不敢轻易拿人。”
正说着,外面传来狗叫声,有人大喊:“鲁达在这儿!快抓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