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刚走到走廊拐角,就听见荧最后那句 “怕打雷的是他”,忍不住挑了挑眉,脚步顿在原地,手里的笔记本轻轻敲了敲掌心。等荧蹦蹦跳跳跑过来时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,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:“怕打雷的是你吧,荧?”
荧的脚步猛地一顿,双马尾还因为惯性晃了晃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像被戳破了小秘密的小猫,耳朵尖悄悄红了。她攥着怀里的小说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空:“才、才不是呢!明明是你小时候打雷躲在我房间,还抓着我的手不放!”
“哦?” 空往前走了两步,微微俯身,看着她慌乱的模样,眼底的笑意更浓了,“我怎么记得,去年暴雨天打雷,是谁半夜跑到我房间,说‘哥,我房间窗户好像没关好’,结果一整晚都缩在我房间的沙发上,抱着我的抱枕不敢闭眼?”
“那、那是因为窗户真的没关好!” 荧梗着脖子反驳,声音却比刚才小了不少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小说的封面,“而且我只是怕窗户漏雨,不是怕打雷!”
空忍不住笑出了声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她:“好好好,不是怕打雷。那你说说,上次打雷,是谁躲在被子里,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,问‘雷声什么时候停’,还说‘你能不能过来陪我聊聊天’?”
荧的脸彻底红了,一把抢过笔记本,转身就往教室跑,声音闷闷的,还带着点不服气:“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!我现在才不怕打雷呢!你不许再跟别人说!”
看着她慌张逃跑的背影,空无奈地摇了摇头,嘴角却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。他当然知道,荧现在还是有点怕打雷,只是小姑娘长大了,不好意思承认。就像去年暴雨夜,他明明已经睡了,却还是被手机消息吵醒,看着荧发来的一条条带着委屈的消息,他悄悄走到她的房间门口,看见她缩在被子里,眼睛睁得大大的,盯着天花板,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。
他没进去,只是在门口放了一盏小夜灯,又给她发了条消息:“别怕,我就在隔壁,有什么事随时叫我。” 后来他透过门缝看见,荧看到消息后,慢慢放松下来,抱着枕头睡着了,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喂!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?快要上课了!” 荧跑到教室门口,回头看见空还站在原地,忍不住朝他喊道,脸颊依旧红红的,却比刚才镇定了些。
空笑着点点头,快步跟了上去:“来了。对了,晚上可能会下雨,记得把窗户关好。”
荧的脚步顿了顿,小声 “嗯” 了一声,转身走进了教室。空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 —— 其实他小时候确实怕打雷,是荧一直陪着他;现在荧怕打雷,换他来守护她,这样的小秘密,或许就是兄妹之间最珍贵的约定吧。
空靠在教室外的走廊栏杆上,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枫丹甜点 —— 那是优菈早上塞给他的,还带着淡淡的香草味。听着温迪和唐舞桐还在小声讨论 “完美会长” 的话题,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,转过身时,阳光刚好落在他的发梢,柔和了平日里的锐利,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松弛。
“我可没网上说的那样,完美什么的,” 他指尖轻轻蹭过甜点包装纸的褶皱,语气很轻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,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温迪挑了挑眉,把手里的乐谱卷成筒,轻轻敲了敲栏杆:“普通人可不会次次考试都提前半小时交卷,还能拿满分。”
空低头笑了笑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纹路:“上次物理考试,最后一道大题我其实算错了步骤,是老师看我思路对,才给了满分。交卷早是因为前一晚熬到两点,实在坐不住想出去透透气,不是什么‘胸有成竹’。” 他顿了顿,想起那天走出考场时,太阳穴突突地跳,连握笔的手都有点发虚 —— 后来还是荧把自己的薄荷糖塞给他,说 “哥,你下次再熬夜,我就告诉妈妈”。
唐舞桐抱着笔记本走过来,眼神里带着点好奇:“可学生会的事你从来都没出过差错啊,上次校庆晚会,那么多环节,你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。”
“那次晚会结束后,我在后台蹲了半小时。” 空的声音低了些,像是在说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,“有个节目道具出了问题,差点延误开场,我当时手忙脚乱的,连耳麦都忘了戴。后来是温迪帮我找来了备用道具,才没出大问题。” 他想起那天后台的灯光很暗,自己攥着节目单的手全是汗,直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,才敢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—— 原来所有人眼里的 “万无一失”,背后藏着那么多慌乱的瞬间。
荧抱着刚借的漫画书跑过来,听见这话,立刻接话:“就是!上次他帮班里同学补习数学,一道函数题讲错了,还是我偷偷提醒他的!”
空无奈地瞪了妹妹一眼,却没反驳,只是补充道:“还有上次帮优菈整理游泳社的训练计划,把自由泳的换气节奏写错了,她看了之后笑着说‘会长也有粗心的时候呀’。” 他想起当时优菈的眼神,没有丝毫嘲笑,反而带着温柔的理解,那一刻他忽然觉得,承认自己的不完美,好像也没那么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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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迪看着他,忽然笑了:“这么说,我们的会长也会犯错,也会紧张,也会有搞不定的事?”
“当然了。” 空抬起头,看向远处的操场,阳光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,“我会因为赶报告忘了吃饭,会因为记错会议时间迟到,会因为帮别人忙而耽误自己的事。网上那些‘完美’的标签,不过是大家没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而已。”
他想起昨晚,自己对着电脑屏幕发呆,学生会的年末总结报告改了三遍还是不满意,最后是荧端来一杯热牛奶,说 “哥,别逼自己太紧,明天再改也来得及”。那一刻他忽然明白,所谓的 “完美” 从来都不是生活的必需品,做一个会犯错、会疲惫、会为小事烦恼的普通人,反而更轻松,也更真实。
“其实啊,” 空转过头,看着身边的几个人,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,“比起‘完美会长’,我更希望大家觉得我是‘空’—— 会怕吃辣、会做不好手工、会在打雷天给妹妹留灯的空,而不是那个被贴满标签的符号。”
风轻轻吹过走廊,带着冬日里淡淡的寒意,却吹不散空气中的暖意。温迪收起乐谱,唐舞桐笑着点头,荧则凑过来,把手里的漫画书递给他:“哥,你看,这个主角也跟你一样,看起来很厉害,其实经常犯傻呢!”
空接过漫画书,指尖触到书页的温度,心里暖暖的。原来做一个普通人,也没什么不好 —— 有缺点,有软肋,却也有真心相待的人,有值得珍惜的日常,这些细碎的、不完美的瞬间,才构成了独一无二的 “空”。
荧抱着刚从食堂买的草莓牛奶,蹦蹦跳跳地往教室走,路过储物柜区域时,忽然想起早上空偷偷往柜子里塞东西的模样,脚步顿时停住,眼睛亮晶晶地转向温迪和唐舞桐,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:“你们知道吗?论我哥最喜欢的饮料,绝对是可乐!不过呀,这可是被优菈姐姐严令禁止喝的‘违禁品’呢!”
温迪刚把乐谱塞进储物柜,闻言立刻来了兴致, leaned 靠在柜门上追问:“哦?还有这种事?我们的会长居然会偷偷喝被禁止的饮料?”
“那可不!” 荧放下草莓牛奶,掰着手指开始细数,语气里满是 “我掌握了大秘密” 的得意,“我哥从高中开始就特别爱喝冰镇可乐,尤其是夏天,每天都要偷偷喝一罐。有一次他把可乐藏在冰箱最底层,以为妈妈和我都找不到,结果我帮妈妈整理冰箱时发现了,还故意跟他说‘冰箱里好像有奇怪的气泡声’,吓得他赶紧把可乐转移到自己房间的衣柜里,结果第二天忘记拿出来,可乐罐被压得变形,洒了一衣柜的糖水,他还躲在房间里偷偷洗了半天衣服,怕被妈妈发现。”
唐舞桐听得忍不住笑出声:“没想到空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,那优菈为什么不让他喝呀?”
“还不是因为他总把可乐当水喝,不按时吃饭!” 荧撇了撇嘴,想起上个月的事,语气里带着点 “恨铁不成钢”,“有一次学生会开一整天的会,他早上没吃早饭,就带了两罐可乐去,结果开到下午就胃疼,脸色苍白地趴在桌子上,还是优菈姐姐发现不对劲,把他送到医务室,医生说他是空腹喝太多冰饮料刺激了胃黏膜。从那以后,优菈姐姐就严令禁止他喝可乐,还让我帮忙监督,要是发现他偷偷喝,就立刻告诉她。”
温迪挑了挑眉,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:“那他现在还敢偷偷喝吗?”
“怎么不敢!” 荧压低声音,指了指空的储物柜,“他上周还偷偷在便利店买了一箱迷你罐装的可乐,藏在储物柜最里面,还用课本挡着,以为没人发现。有一次我故意跟他说‘优菈姐姐今天要过来检查储物柜哦’,吓得他赶紧把可乐转移到学校后山的树洞里,结果第二天去拿的时候,发现可乐被松鼠咬开了,洒了一地,他还郁闷了好几天,说‘早知道就不藏那么远了’。”
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还有一次,他跟优菈姐姐约好去看电影,出门前偷偷喝了一罐可乐,结果嘴巴里的可乐味没散掉,被优菈姐姐闻出来了。优菈姐姐没生气,就是笑着跟他说‘下次想喝可以跟我说,我们一起喝常温的,好不好’,你猜我哥怎么着?他脸都红了,赶紧点头说‘好’,从那以后,他就只敢跟优菈姐姐一起喝常温可乐,再也不敢偷偷喝冰镇的了。”
说着,荧忽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,递给温迪和唐舞桐:“你们看,这是我哥昨天偷偷给我的,说‘要是看到优菈,就帮我跟她说我今天没喝可乐’,其实我昨天早上还看到他在便利店门口徘徊,盯着可乐柜看了半天,最后还是买了瓶矿泉水走了,估计是怕又被优菈姐姐发现。”
温迪接过薄荷糖,放进嘴里,清凉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:“没想到我们的会长还有这样的‘小秘密’,看来下次可以用可乐逗逗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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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别!” 荧立刻摆手,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,“我哥虽然爱喝可乐,但其实很听优菈姐姐的话,上次胃疼之后,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喝太多冰饮料,只是偶尔嘴馋,才会偷偷喝一点。而且优菈姐姐虽然禁止他喝可乐,却会在他表现好的时候,奖励他一罐常温可乐,还陪他一起喝,我觉得那样还挺甜的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空的声音:“荧,你在跟他们说什么呢?快点回教室,要上课了!”
荧赶紧把薄荷糖揣回口袋,对着温迪和唐舞桐做了个 “嘘” 的手势,笑着朝空跑去:“没说什么呀!就是在说今天的草莓牛奶特别甜,哥,你要不要尝一口?”
空走过来,揉了揉她的头发,眼神里带着点无奈:“又在偷偷跟别人说我的坏话是不是?”
“才没有!” 荧吐了吐舌头,拉着空往教室走,心里却想着:哥,你的可乐秘密,我可只告诉他们两个人哦,下次可不许再偷偷藏可乐啦。
看着兄妹俩走远的背影,温迪和唐舞桐相视一笑,手里的薄荷糖似乎也多了几分甜味 —— 原来再 “完美” 的人,也会有这样可爱的小癖好,而那些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小秘密,恰恰是最真实、最动人的模样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,在书架间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卡维抱着一摞建筑设计画册,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,就看见温迪和唐舞桐在不远处讨论 “完美” 的话题,他放下画册,端起桌上的冰咖啡,忍不住凑了过去,语气里带着点调侃:“论不完美,还是咱们班的艾尔海森班长最典型,你们是没见过他那些‘反差时刻’。”
温迪刚翻到乐谱的某一页,闻言立刻抬眼:“哦?艾尔海森?就是那个永远稳居年级第二、笔记记得比教科书还工整、连走路都精准卡点的班长?他也有不完美的地方?”
“那可不!” 卡维啜了口冰咖啡,眼神里满是 “我可有大发现” 的兴奋,“上周我们小组一起做须弥历史课题报告,艾尔海森负责整理文献,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会做得滴水不漏,结果交上去的时候,发现他把其中一段古文字翻译错了 —— 还是最基础的‘太阳历’和‘月亮历’搞混了!”
他放下咖啡杯,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:“当时教授在课堂上指出这个错误时,你们是没看见艾尔海森的表情 —— 他平时总是一脸‘一切尽在掌握’的样子,那天耳朵都红了,下课还偷偷把自己关在自习室,把那本古文字词典翻了三遍,连我叫他去吃午饭都没理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前一晚为了帮邻居家的小孩修书架,熬到凌晨两点,第二天整理文献时才走了神。”
唐舞桐抱着笔记本,听得认真:“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时刻,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犯错呢。”
“还有更有意思的!” 卡维压低声音,像是在说什么机密,“艾尔海森特别不擅长应付小动物。上次学校组织去郊外植树,一只流浪猫跑到他脚边蹭来蹭去,他居然僵在原地,手抬了半天都不敢碰猫,最后还是我把猫抱走,他才松了口气 —— 你们能想象吗?平时连跟教授辩论都面不改色的班长,居然会怕一只小奶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