裂缝狭窄,高峰背负司徒昊,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。两侧的石壁湿滑,冰凉,不时有水滴顺着石缝滴落,砸在两人的身上,带来彻骨的寒意。墨玉扳指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,像一盏指路的明灯,却也让前方的未知显得更加深邃。
这条裂缝并非笔直,而是蜿蜒曲折,时而向上倾斜,时而陡然向下。高峰能察觉到,他们正在不断深入地下。空气中除了潮湿的阴冷,还混杂着一种奇异的气味,腥臭中带着一丝腐朽,又有一点点难以言喻的甜腻,令人作呕。
他体内的伤势,随着每一步的挪动,都在隐隐作痛。龙脉链接的能量依旧紊乱,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撑。他能感觉到司徒昊的身体重量,以及背后那微弱、却顽强跳动的脉搏。司徒昊的生命体征仍在,这给了高峰继续前行的动力。他不会放弃。
扳指的光芒忽然变得有些急促,它不再仅仅是照亮,更像是一种脉冲,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股微弱的震颤,传递给高峰一种强烈的预警。危险,就在前方。而且,不是捕快们能带来的那种危险。
又一个转弯后,裂缝的尽头豁然开朗。高峰背着司徒昊,小心翼翼地探出头。展现在他面前的,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。
溶洞的顶端极高,肉眼难以望到。无数钟乳石倒挂而下,形态各异,在扳指微弱的光芒下,显得影影绰绰。地面凹凸不平,湿滑的石块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。溶洞中央,并非空无一物,而是矗立着一座巨大的,由黑色岩石堆砌而成的祭坛。
祭坛呈圆形,足有数丈高,表面刻满了繁复而诡异的纹路,那些纹路扭曲盘旋,仿佛活物一般,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。祭坛的四周,插着一排排一人高的黑色木桩,每个木桩上都悬挂着一些干瘪的、不知名的动物内脏,腥臭味正是由此而来。
更让高峰心头一沉的是,祭坛的顶端,赫然躺着几具干瘪的尸体,它们姿态扭曲,皮肤紧绷,与之前石室中发现的那些如出一辙,身上同样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色丝线。这些尸体,无疑就是之前扳指所提示的“祭品”。
溶洞内一片死寂,只有水滴从钟乳石上滴落的声音,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潺潺水声。高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这地方,比他预想的还要邪恶。
他将司徒昊轻轻放下,让他靠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岩壁上。司徒昊的脸色更加苍白,嘴唇干裂,呼吸也变得更加微弱。高峰俯下身,尝试探查他的伤势,但龙脉能量的紊乱,让他无法进行有效的治疗。他只能希望,司徒昊能撑下去。
扳指的震颤此刻达到了一个高峰,它指向了祭坛的方向。高峰明白,这个祭坛,正是所有异常的源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