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击波横扫整个大厅，机甲群连同数条触手被卷入旋涡般的虚空乱流，瞬间消失。墙壁塌陷一角，烟尘冲天而起，残余的警报声在混乱中戛然而止。

光消散后，寂静压了下来。

秦川单膝跪地，左手撑在地上，嘴角有血淌下。右臂的晶格纹路明灭不定，像是随时会熄灭。他喘了口气，抬起眼皮。

中央装置还在嗡鸣，但运转已停滞。裂隙缩成指尖大小，偶尔闪一下紫光，再没扩大。半球表面布满裂纹，能量场彻底紊乱。

猫老大踉跄走来，身上多处焦痕，耳朵微微抖着。它用头轻轻顶了顶秦川的肩膀，然后趴在他侧边，尾巴紧绷，盯着门口方向。

那具混合体终于站了起来。

它收回双手，光晕褪去，重新隐入阴影。没有靠近，也没有离开，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，像完成了某项任务的守卫。

秦川慢慢撑起身，靠在断裂的控制台边缘。背包里的读取器还在，芯片未损。他伸手摸了摸时间之羽，温度已恢复正常。

远处，倒塌的墙体后露出一段新通道。水泥板断裂处，有金属反光一闪。

他眯起眼。

那不是实验室原有的结构。

猫老大的耳朵忽然竖起，转向那个方向。

秦川抬手，示意它别动。

通道深处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很轻，但节奏稳定。不是机甲，也不是培养舱开启的机械音。

有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