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结束后，卡修斯送阿尔托莉雅回房间。房间布置得很精致，银绿色的窗帘，柔软的大床，梳妆台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，是她最喜欢的花。

“早点休息，明天还有仪式。”

卡修斯帮她拉好被子，俯身想吻她的额头，却在靠近时停顿了一下，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。

“卡修斯，”阿尔托莉雅抓住他的手，轻声问，

“汤姆·里德尔到底是谁？为什么卢修斯叔叔要叫他主人？”

卡修斯的身体僵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别想太多，莉亚。他是马尔福家的一位老朋友，帮过我们很多忙，所以大家都很尊敬他。早点睡，嗯？”

他挣开她的手，转身走出了房间，关门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。

阿尔托莉雅躺在床上，却毫无睡意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，像一条毒蛇。

她翻来覆去，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汤姆·里德尔的眼神，还有卡修斯刚才的反应——他在撒谎，她能肯定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困意终于袭来，阿尔托莉雅迷迷糊糊地睡着，梦里全是银绿色的藤蔓，缠绕着她的身体，越收越紧，让她喘不过气。

而此刻，书房里的气氛却异常凝重。

卡修斯推开书房的门时，卢修斯正站在窗边，背对着他，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。汤姆·里德尔坐在书桌后的扶手椅上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，发出规律的声响，像在倒计时。

“卢修斯叔叔，我来了。”

卡修斯的声音有些沙哑，他走到书桌前，微微低头，

“主人，属下来迟了，莉亚……不是，夫人，刚睡着。”

汤姆·里德尔抬眸看他，猩红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：“记住，这场联姻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阿尔托莉雅·波特。”

他的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你应该清楚，这场订婚是假的，而阿尔托莉雅·波特，注定是要嫁给我的。”

卡修斯的肩膀微微颤抖，却还是咬牙道：“明白，主人……”

“卡修斯……”卢修斯转过身，看着侄子苍白的脸，语气复杂，

“我相信他，会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。”

他知道卡修斯对阿尔托莉雅的感情，可在黑魔王面前，所有的感情都必须被压制——这是马尔福家族的生存之道。

汤姆·里德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那就最好了。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卡修斯面前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，

“别让我失望，卡修斯。如果你敢对她动真感情，或者泄露任何秘密，后果你应该清楚。”

卡修斯的身体绷得更紧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属下不敢。”

“很好。”汤姆·里德尔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转身走向门口，

“你们退下吧。”

走到门口时，他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向窗外，月光照在他脸上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，

“我很期待，阿尔托莉雅·波特发现自己的订婚对象换了人，会是什么感觉。”

书房里只剩下卡修斯和卢修斯。卢修斯看着侄子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叹了口气：

“卡修斯，我知道这对你很难，但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卢修斯叔叔。”卡修斯打断他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，

“我知道家族的责任比什么都重要。我不会让马尔福家失望的。

”他转身走出书房，走廊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，一片苍白。

他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却没开灯，只是坐在黑暗里。桌上放着一张照片，是去年夏天在霍格沃茨的湖边拍的。

阿尔托莉雅穿着白色的连衣裙，笑得眉眼弯弯，靠在他身边，手里拿着一朵蒲公英。那时候的阳光那么温暖，她的笑容那么明亮，像一道光，照亮了他整个世界。

小主，

可现在，他却要亲手把这道光熄灭。

卡修斯拿起照片，指尖轻轻抚摸着阿尔托莉雅的脸，眼眶突然发热。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知道这场订婚是一个骗局。

知道阿尔托莉雅最终会属于汤姆·里德尔，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她的笑容，想起她依赖地靠在他身边的样子。

“对不起，莉亚。”

他低声说，声音淹没在黑暗里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
而此刻的阿尔托莉雅，还在熟睡中。她做了一个甜甜的梦，梦见自己穿着白色的婚纱，站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前，卡修斯穿着礼服，笑着向她走来，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。他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交换戒指，亲吻彼此，然后一起走向未来。

她不知道，这个梦永远都不会实现。她更不知道，所有的危险，都会在五年级逐渐开始发酵，渗透进她的生活，把她的世界彻底搅乱。

那些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秘密，会在五年级全部曝光在她面前，让她经历漫长的难过和挣扎，最终做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决定。

第二天的订婚典礼办得很盛大。庄园里摆满了银绿色的气球和鲜花，巫师界的很多名流都来了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，举杯祝福着这对年轻的情侣。

阿尔托莉雅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，头上戴着珍珠发冠，站在卡修斯身边，接受着众人的祝福，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。

卡修斯今天很少说话，只是偶尔对她笑一笑，那笑容却很勉强，不像以前那么真诚。

汤姆·里德尔站在不远处，一直看着她，猩红的眼睛里带着玩味的笑意，让她浑身不自在。

“莉亚，你今天真漂亮。”德拉科突然出现在她身边，低声说。

他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礼服，脸色却不太好，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