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突如其来,又迅速结束。
街道上只剩下那辆横着的货车,两个被制服的傀儡,以及一地的狼藉和我们几个惊魂未定的人。
“多谢前辈出手相助。”关妙妙收剑入鞘,对着老者行了一个道礼,语气带着敬意和一丝疑惑,“不知前辈是?”
我也连忙道谢。这老者手段诡异莫测,看似戏谑,实则厉害得很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老者笑眯眯地摆摆手,打量着我们,“路过,碰巧。看两位小友身手不凡,却惹上了墨篆门的‘黑卫’,胆子不小啊。这哭哭啼啼的又是哪位?”他指了指瘫在地上、尿骚味冲天的陈绍安。
我将陈绍安的身份和之前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。
老者听着,小眼睛里的戏谑渐渐收敛,变得凝重起来:“苏婉清……《弥渡》……繁星剧场……墨篆门黑卫出手抢人……嘿,这潭水越来越浑了。”
“前辈知道墨篆门?”我赶紧问。
“略知一二。”老者抚摸着手里那个铜器,“一个很少现世、但底蕴极其深厚的古老符篆流派,擅长炼制各种机关傀儡和诅咒符篆,行事亦正亦邪,手段狠辣诡谲。他们竟然也成了‘渡河人’的走狗?看来所图非小啊。”
他看向我和关妙妙:“你们打算带着这个累赘去繁星剧场?”
我们点头。
“不够。”老者摇头,“墨篆门既然出手,明晚必定布下天罗地网。光凭你们两个,加上店里那个半吊子技术宅和油滑小子,够呛。”
他顿了顿,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:“老夫最近闲得发慌,倒是可以给你们当个临时‘顾问’。怎么样?管饭就行。”
我和关妙妙对视一眼。这老者来历不明,但手段高强,且似乎对“渡河人”和墨篆门有所了解,他的加入无疑是巨大助力。但……可信吗?
“前辈如何称呼?”关妙妙谨慎地问。
“名字嘛,就是个代号。”老者嘿嘿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,“你们就叫我……嗯,‘古爷’吧。”
古爷?这称呼可真够随便的。
“古爷”似乎看穿了我们的疑虑,用雨伞指了指地上那个被制服的傀儡:“放心,老夫跟那‘渡河人’不是一路的。只是单纯看不管有人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,用在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上。怎么样?这笔买卖不亏吧?”
眼下形势比人强,多一个强大的盟友总比多一个神秘的敌人好。
“那就多谢古爷了。”我拱手道。
“爽快!”古爷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那先把这烂摊子收拾一下,别让其他人看到了,这傀儡和货车交给老夫处理。你们带这怂包回去,好好‘聊聊’,明晚子时,剧院门口汇合。”
他说着,走到那辆货车旁,用雨伞在车厢上敲敲打打,嘴里念念有词,似乎在布置什么。
我们则重新将瘫软的陈绍安塞回车里。
离开前,我最后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货车和那个被称为“古爷”的神秘老者。
墨篆门,“黑卫”,古爷……越来越多的势力被卷入这场“渡河”风波。
明晚的繁星剧场,注定不会平静了。
而这位突然出现的“顾问”,究竟是友是敌,或许只有到了台上见真章的那一刻,才能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