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直接去老码头,而是先绕到城西的一片居民区。原身的记忆里,这边也有个自发形成的小型黑市,规模不如老码头,但离他家更近,人员相对固定,风险可能小点。
来到地方,是在一条僻静的死胡同里,几个人零散地站着或蹲着。王超打量了一下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前几天买他酒和糖的老陈。
老陈也看到了王超,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,随即笑着点了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王超没急着过去,先在胡同口晃悠了一下,观察情况。他看到有人卖鸡蛋,有人卖自己种的蔬菜,还有个老太太拿着几只编好的竹篮子。
感觉环境还算安全,王超才慢悠悠地踱到老陈附近,靠墙站着。
老陈凑近几步,低声道:“小兄弟,今天又有什么好货?” 他对王超的“货源”很是期待。
王超同样压低声音:“大米,十斤。香烟,一条。还有尼龙袜,一双。” 他没提纱布和钢笔,那两样目标客户可能不同。
老陈呼吸一促!大米!香烟!都是紧俏得不能再紧俏的东西!尼龙袜也是女同志们的稀罕物。
“看看成色?”老陈声音有点发干。
王超借着身体的掩护,从空间里依次取出一个小布包(里面装了点米样),一包拆开的大前门(整条太扎眼,他提前拆了封,拿出几包),和那双用旧报纸包着的尼龙袜。
老陈先抓起一把大米,那米粒饱满晶莹,几乎看不到碎米,比他见过的任何供应米都好。又拿起香烟看了看,确认是真品。最后摸了摸尼龙袜,手感非常顺滑。
“好家伙!”老陈忍不住低叹一声,“小兄弟,你这路子……可以啊!”他压下心中的激动,快速盘算起来,“大米,黑市价现在起码八毛往上,你这成色,九毛一斤我都要了!香烟,大前门一块八一包,一条十包,十八块!尼龙袜,一块五一双。怎么样?”
小主,
王超心里飞快计算,十斤米就是九块,一条烟十八块,尼龙袜一块五,加起来就是二十八块五!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高一点。但他脸上不动声色。
“价格还行。不过,老陈,我不要全换钱。”王超提出了新要求,“给我一部分钱,剩下的,换成全国粮票,布票,最好再弄点工业券。”
老是拿钱,虽然实在,但有些东西光有钱没票也买不到。他得为以后打算,比如给家里添置个暖水瓶、脸盆什么的,或者给姐姐妹妹扯块布做件新衣服,都需要票。
老陈愣了一下,随即了然,这小子是个明白人,知道票证的重要性。“成!没问题!粮票布票我这儿都有,工业券稍微紧点,但我也能弄到点。”
两人一番低声讨价还价,最终敲定:
十斤大米,作价九块。
一条大前门(十包),作价十八块。
一双尼龙袜,作价一块五。
总计二十八块五毛。
支付方式:现金十五块,全国粮票十斤,布票五尺,工业券两张。
王超对这个结果很满意。现金拿到手一半多,还换到了急需的票证。
两人再次转移到隐蔽处,完成此次的交易。看着王超从墙角拿出十斤袋装大米、九包香烟(另一包作为样品已拆开)和尼龙袜,老陈眼角跳了跳,但识趣地没多问,只是递过来一沓钱和票。
王超清点无误,十五块钱,十斤淡黄色全国粮票,五尺印着花纹的布票,还有两张小小的、印着“工业品购货券”的硬纸片。
“合作愉快,小兄弟。以后有好东西,记得还找我老陈。”老陈态度愈发热情。
“一定。”王超点点头,把钱票仔细收好(放入空间),转身离开。
揣着巨款和一堆票证,王超感觉腰板都直了不少。他没有立刻回家,而是直奔供销社门市部。
这次,他底气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