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晚上,你们让刘志去果园送‘货’,结果他喝多了,出了车祸。”李飞步步紧逼,身体微微前倾,“林仔仔正好在附近钓鱼,看到了你们交易的过程,所以你们必须杀人灭口,对不对?”
麻子的呼吸开始急促,胸口起伏得像风箱。蔡永强适时地递过去一杯水,杯底在桌上轻轻磕了一下:“我们知道你只是个跑腿的,真正下令的是塔寨的人。说出真相,算你戴罪立功,还能争取宽大处理。不然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加重,“林仔仔的命案,加上运输毒品,足够你把牢底坐穿,这辈子都别想出来。”
这句话彻底击垮了麻子的心理防线。他猛地抬起头,眼里满是恐惧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林仔仔确实看到了我们和刘志交易,是林天昊让我们做掉他的,还让我们往他身上塞了毒品,伪装成吸毒过量……跟蔡大队没关系,真的没关系!”
李飞和蔡永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——果然和塔寨脱不了干系,而且矛头直指林天昊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李飞继续问道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,“三房林宗辉的儿子林三宝,三年前的车祸,是不是也跟塔寨有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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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林三宝,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,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:“是……是二房林耀华的儿子林灿干的!林三宝发现了他们偷偷往外地运制毒原料,想告诉林宗辉,结果被林灿开车撞死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伪装成了车祸……”他咽了口唾沫,声音压得更低,“当时的肇事司机就是刘志,他是被林灿逼着顶罪的,判了三年。一年后就‘病死’在监狱里,说是肺癌,其实是被林灿派人毒死的,怕他出去乱说话!”
这个真相让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李飞握紧了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林宗辉这些年在塔寨忍气吞声,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林胜文兄弟,更是因为自己的亲儿子被同族害死,却只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,这份隐忍背后,是剜心剔骨的痛。
蔡永强的眼神也变得复杂。他一直怀疑林三宝的死有蹊跷,当年的车祸报告漏洞百出,却因为“证据不足”没能深究。现在想来,或许自己潜意识里也怕触碰到塔寨的根基,才让罪恶的种子继续发芽。
审讯室外的观察室里,李维民看着屏幕上麻子的供述,脸色凝重如铁。李阳的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麻子的描述,正在还原林三宝被撞的场景——深夜的乡间小路,林灿驾驶的卡车突然打方向盘,故意撞向林三宝的摩托车;摩托车被撞飞后,刘志的车匆匆赶到,两人交换了车牌,将现场伪装成单方事故……每一个细节都与三年前的卷宗记录吻合。
“塔寨的水,比我们想的还要深。”李维民对身旁的郑一民说,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痕,“宗族内部的血债,加上外部的保护伞,盘根错节,必须连根拔起,一点渣都不能剩。”
就在这时,马云波的电话打了进来,语气带着明显的为难:“李局,陈市长刚才打电话来,说提审大虾和麻子的事,是不是……有点不合规矩?”
“马云波,”李维民打断他,语气严肃得像结了冰,“这两个案子牵扯到多条人命,还有塔寨制毒的关键证据,别说一个陈市长,就是省长来了,我也得审。陈文泽要是有意见,让他直接来找我。”
挂了电话,李维民看着屏幕上林宗辉的照片——那个在宗族大会上始终沉默的老人,此刻眼里似乎藏着火山。他知道,是时候让林宗辉做出选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