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带着一行人,熟门熟路地拐进商业街后巷一家其貌不扬的小饭馆。油腻的墙壁,泛黄的菜单,老板和老张显然相熟,只抬了抬眼皮,就继续低头看他的电视。
土家兄弟殷勤地用纸巾擦了又擦本就谈不上干净的塑料椅,小心翼翼地将依旧茫然的云阳和独孤无忧请上座。那只通体漆黑的小土狗蔫头耷脑地趴在独孤无忧脚边,眼皮半阖,对土兄弟递过来的一块红烧肉只是懒懒地嗅了嗅,便嫌弃似的别过头。
“老大,您尝尝这个,这家的红烧肉可是一绝!”土天下夹起一块油光锃亮的肉,就要往云阳碗里放。
云阳微微蹙眉,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,动作自然流畅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。土天下的手僵在半空,随即讪讪一笑,自己把肉塞进了嘴里,含糊道:“老大风采不减当年……”
独孤无忧则始终沉默,坐姿挺拔如松,即便在这烟火气十足的小馆子里,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孤峭。他的目光偶尔扫过老张,带着审视与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老张对这一切恍若未见,滋溜一口杯中自带的枸杞茶,又夹了一筷子拍黄瓜,嚼得嘎嘣脆。他看了看云阳,又看了看独孤无忧,最后目光落在脚边的黑狗身上,啧啧两声:“记忆没了,本能还在,挺好,省得从头教。”
他放下筷子,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一种故作神秘的味道:“说起来,你俩这‘毛病’,想不想治?”
云阳和独孤无忧同时看向他,眼神里终于有了些波动。
“你知道我们……怎么了?”云阳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却带着一种奇特的沉稳。
“略知一二。”老张用指甲剔了剔牙,“魂儿让人给动了手脚,蒙了尘。寻常法子没用,得去个特殊的地方——昆仑。”
“昆仑?”独孤无忧重复了一遍,这个词让他空洞的心湖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。
“对,昆仑。”老张点点头,眼神在云阳和独孤无忧脸上扫过,“那地方不一般,藏着上古的遗泽,或许能找到让你们‘醒过来’的契机。怎么样,跟我走一趟?就当……旅个游,费用我包,管饭。”
他语气轻松,仿佛在邀请周末去郊游。
土家兄弟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