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钦满口答应,说自己正好去看会儿剧本。
醒来时窗外天已经黑了,程非池把胳膊艰难地从叶钦怀里抽出来,摸到手机一看,居然睡了整整三个小时,设好的闹钟不知什么时候被关掉了。
叶钦也醒了,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蹭,脑袋伸向前,让两人的额头相抵:“再、再睡会儿吧,这样好得快。”
程非池不解:“这样?”
叶钦又往前凑了凑,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:“这样,你身体里多余的热度就能分一半给我了。”
程非池第一次听说这个神奇的“医学理论”,不由得笑了,问:“你确定这个法子管用?”
叶钦闭着眼睛哼了一声:“不管用的话,哥哥就、就打我呗。”
一早计划好的520约会,最后在床上度过了。程非池觉得抱歉,想换个日子补上,叶钦豁达道:“没事,定的座位我打电话去退掉了,只扣了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,四舍五入等于没花钱。”
程非池又被叶钦独辟蹊径的安慰人方法逗笑,附和道:“嗯,有你在,挂号费都省了。”
叶钦把退烧药的作用忘了个一干二净,自豪地拍胸脯:“以后生病就找我。”想了想,又严肃地补上一句,“当然最好还是别生病。”
叶钦把程非池这次发烧看得很严重,鞍前马后地盯了好几天,直到用额头碰额头,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差异,这才放了心。
程非池让他不要过度紧张,叶钦满口歪理:“那怎么行?这是你第一次发烧,还是因为我,我必须负责到底!”
程非池愣了下。
其实不是第一次。
几年前的春节,程非池跟随母亲南下,来到比首都暖和许多的S市,却无缘无故地四肢乏力,紧接着便发起烧来。
起初以为是手上的伤口感染造成的,后来热度反复攀升,吃退烧药也不管用,办签证手续时险些晕倒在柜台上,他才意识到不能硬捱,去了趟医院。
连续好几个夜里,他都做了梦。
不同的梦,同一个人——叶钦在笑的,叶钦在哭的,叶钦写作业写睡着了的,叶钦拉着他的手叫哥哥的。
程非池烧得糊里糊涂,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昏睡。他把这当做最后一次,最后一次放肆地想叶钦,肆无忌惮地在梦里描绘叶钦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