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贴在墙壁上默默运用目力往四周打量,这不错是一间殿堂的格局,但是太空荡了,黑石地面,黑石墙壁,甚至连那一座供台也是黑色的,除了那进来的门以外没有其他出口,可是,那方才进来的几个人呢?他们都到哪里去了?
墙壁有些阴潮,忽然,项真心里有了个主意,他用手摸着墙壁,缓缓的一寸寸贴着试探,没有多久,终于被他按到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干燥石壁,唔,在这里了。
他眼睛亮了一下,轻轻往里一推,跟着再一推,仍然没有推动,慢慢的,他又在这一块石壁的四周摸索起来,嗯,在壁根果然有一块拳大的露出地面的石钮,没有考虑,他按了下去。
一块约有三尺长宽的石壁蓦然翻转,就在翻转的一刹,又突然猛力转回,然后,再慢慢的转了回去。
项真笑了笑,一跃而进,他回头望望这块石壁,假如刚才贸然而入,只要被这翻转的石壁撞上一下,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。
里面是一条通道,很久,通道尽头的右边有一间石室,房里灯光隐隐,人语嘈杂,显然有不少活人在里面。
反手推石壁恢复原状,轻悄得如一头狸猫般来到石室之外,一扇捕木厚门半掩着,里面传出来兴奋的呼声:“哈哈,这一拳老子又赢了,武大郎,你出拳就不带‘帽’……”有酒香飘了出来,热烘烘的,原来这些角色都在划拳饮酒呢,难怪他们方才没有仔细查视了。
武大郎的声音嘿了嘿,显得心犹不甘。
“妈的,骚胡子就会穷叫,胜败兵家常事,有什么了不得,呃,老子喝了就是,下一手不叫你输个屁眼朝天老子就不姓胡……”带着三分酒意,一个粗嗓子吼道:“来,矮子,大爷我与你划上三拳,别他妈只会吹牛,咱们带‘帽’,两相好——”“呸”了一声,武大郎叫道:“谁和你两相好?老子又不是你的‘小金花’,你——”粗嗓子豁然大笑道:“我怎么?我是说加上你的‘潘金莲’呀,咱们三个不妨来打个‘围’战……”一阵哄笑淹没了武大郎的叫骂,项真宛如可以看见那矮子脸红脖子粗的悻然之态,他淡淡一笑,将门推开:“这间石室约有两丈宽窄,十个形态不一的汉子有八个围坐在一张石桌周缘,桌上摆着几色小菜,六把锡壶,八张面孔在壁顶垂悬的巨大桐油灯光照耀下发着红光,看情形,他们在方才出去之前已经喝上了,长夜漫漫,这倒是个好享受。
一个瘦皮猴似的汉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竹床上打着呼噜,另一个大块头却呆呆坐在一个嵌于石壁内的木盒之旁。
项真推门而进,已被一个面朝这边坐着的秃头汉子发现,他愣了一下,随即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:“不好。快——”一个侧身坐着的大胡子瞪他一眼,骂道:“你怎么了?他妈的见了鬼?——”话未说完,另外又有三个人同时发觉了项真,他们神色一变,抽出身边的家伙急急跳往一旁。
刹时,整个石室里的人都怔在那里,九双眼睛恐惧而迷惑的瞪视着项真,他们想不出他是怎么摸进来的?
项真搓搓手,道:
“各位,夜寒雾重,在这里喝酒取暖可是真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