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又寒森的道:“娘娘,那贱婢如今何在?”
于吉向金瓶殿一指,道:“就在那里,项兄已施过手法令她晕沉,并以薄毯相裹,如今西门当家的正在守着。”
铁独行转向项真道:“现在,项老弟,我们走。”
于是,以铁独行为首,一行人匆匆往金瓶殿而去,项真知道铁独行心里急,他自己虽然在行动间十分艰苦,也只有咬着牙一步步大跨,但尉迟寒波却有些挺不住了,身后那个大块头的无双弟子搀扶着他,犹是累得喘息吁吁,面青唇白,一下子落后了老远……进入金瓶殿的大厅,铁独行又与西门朝午见过了,厅中的弟子再搬来一把太师椅,铁独行与项真、于吉、尉尽量皮等人落坐之后,铁独行目光朝地下正在悠悠醒转的严婕一扫,低沉的道:“她就是严章的妹子严婕?”
于吉颔首道:“正是。”
铁独行一挥手,冷然道:“拖到一边。”
“赤铜手”尚元干应声上前,一下子就把地上的严婕拖出去好几步,铁独行侧目望了望大圆椅上的毯包裹着的铁娘娘,阴沉的道:“把这贱人抬到地上,她尚有何颜面占住一张圆椅!”
幸坚和尚元干全在搓手有些尴尬的迟疑着,铁独行怒道:“你们听见了?”
两个人又互望了一眼,才走上前来,小心翼翼的抬着铁娘娘仍然沉迷未醒的娇躯,轻轻摆在地面。
铁独行又狠狠的盯了神色灰败的康玉德一下,康玉德仍由“赤胆四杰”,江仇心及郑群六个人围持着、僵木的站在一边,铁独行投注向他的目光里包蕴着无可比拟的憎恨及愤怒,康玉德可以深刻体会出那种面的熊熊仇火,那尖利如刃的狠酷及残毒,这种仇恨,像是铁铸,坚硬得永远也化不开了……于是,铁独行又毫无表情的道:“掀开毛毯。”
尚元干望望辛坚,辛坚也为难的看看尚元干,尚元干只好走上去将裹住铁娘娘,身体的毛毯掀开,嗯,铁娘娘果然仍在晕睡着,那袭绸质的绣花睡袍仍还套在她的身上,看去是如此单薄而条线分明,衬着她微颦的眉心,惊悸得微微歪曲的嘴唇,就越发显得楚楚怜人,她这形状,可以使任何一个人心中明白,当她被擒住时的一刹是如何恐惧,如何悲痛,又如何不甘……铁娘娘的双目紧闭,脸庞青白,地蜷卧在那里,是那么瘦伶伶的,纤细细的,像一阵风就可以吹倒,一声吼便能以吓瘫,多令人怜悯的一个弱女啊,即使她做出来的事是那般大胆得不能使人原谅……在目光触及铁娘面容的一刹铁独行有如被火红的烙铁烫在心里,痛楚的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