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专家,挂诊了四十多年,看过的病人可能比钟宁吃过的米还多,望闻问切, 只稍稍看了两眼就差不多都了解了大概。
老专家神色很轻松,“这个时段发烧的人多,季节性的风寒, 不是什么大事,等会儿给他开点退烧药,吃了睡一觉,捂捂汗就差不多没事了。”
沈慎之坐在床边,“嗯”了一声,把钟宁脖子下面微微蓬起来一点被角仔仔细细的敛好, 才开口道:“已经吃过药了,但他刚才还一直喊胃疼。”
“胃疼……”医生低声问道:“这两天有没有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?”
沈慎之沉吟片刻,微微了抬眼,压着嗓音道:“这两天赶路赶得急,在路边吃了些面饼,可能不太干净,会不会是吃坏肚子了?”
“有这种可能。”医生想了想,道:“他以前还有没有过这样的情况?”
沈慎之被问的一愣,沉默了好一会儿:“他……以前吃饭不太规律,肠胃一直以来都不太好,早上没吃早饭会不舒服,吃冷的辣的也会难受,有时吃了还会吐出来……”
沈慎之越往下说,声音就越低,没几句嗓音里就渐渐的带上了哑。
钟宁以前其实从没跟沈慎之说过这些,沈慎之一直以来竟然也都不知道。
钟宁性子坚韧,习惯了隐忍,打掉了牙也只会往肚子里咽,不爱向人诉苦,不掉半滴眼泪,从不屑于拿这些来博人同情,只要神智尚还清醒的时候,他都能一言不发的忍着,就是咬破嘴皮,疼的晕过去,他也不会张嘴跟沈慎之喊一句“我疼”。
沈慎之所以能知道,只不过都是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,着人调查才零零碎碎从旁人口中才所得知的。
这些只是很少的一部分,其他很多都已经无法追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