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煜往前送了他几步,看他一路小跑过人行道,一溜烟钻进银灰色大众里,及时躲开了街道拐角处冒头的交警。

当年数学总是满分的学霸,现如今也得把那点知识用到计算违章停车时长上。

黎煜的手机传来阵阵震动,是吴晨告诉他舞室已开门,速速来送课时费,他便没再去阿荣饭馆,回了舞室。

彼时,嘻缘社剧场的教学讲座课堂上,顾念战战兢兢地回答着顾贺良一连五次的发问。

前面关于南京评话的创始人和主要表现形式等基础问题,顾念还能勉强答几个。但当顾贺良让他简述一下南京评话艺术家张聂若老先生的评书特点,他一下子就卡了壳。

顾念压根没预习到这种深度,只能凭借业界对南京评话的描述,含糊地扯了几个赞美之词。

这若是在旁人那里,也就得过且过了,毕竟这些通用话术倒也不算错。但当顾念把这几句话说出口,忐忑地瞄了眼顾贺良逐渐沉下的脸色,心道大事不好,赶紧闭了嘴,乖乖地低头承认道,“我错了,小师叔,我不该不懂装懂。”

孟春扬见状,出声帮他说话,“师哥,您这问题太深了,这我们生怕理解得不好,正等您讲呢。”

顾念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,示意他不要辩解。

“看来你也不会。”顾贺良用指关节敲了敲印发的讲义,“你们俩将内容压缩到五页之内,明日交给我。休息十五分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