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懒得回嘴。
“不是少爷命还敢生个这么娇贵的身子,”他盯着我半天,然后转过去半跪下身子,“上来。”
我犹豫了一下,俯下身,手搭在他肩膀上,身子僵在原地。
距离上一次有人背我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,那个时候我中了暑,也是周沿江把我背去医务室的。
“磨蹭什么呢。”
他顺势要起来,我吓得赶快搂紧他的脖子。
然后我想起来,“对了,哥,我身份证被你同事扣了,你给我拿回来没?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又说,“你小子胆子挺大啊,还敢往身份证上贴假年龄?”
他颠了我一下,问,“二十三?”
“你他妈纸尿裤都是我给你换的,凭空冒出来两年我怎么不知道啊?”
我理亏,不敢说话。
这他妈的多正常啊,年纪小又不好找工作,不改大点当鸭子都没人要。
这要是别人问我,我肯定得翻个白眼骂他没有社会常识,但这是周沿江,我不敢跟他硬碰硬,只能保持沉默。
沉默是我国传统美德。
他继续往前走。这条小路真的烂,一路上坑坑洼洼,周沿江个眼瞎的,也不看清楚路就乱猜,深一脚浅一脚,好几次踩进水泊里,溅起来的泥水都飞我小腿上了。
“哥,你为什么不看路?”我憋不住了,问他。
“我在想怎么收拾你,分不出神看路。”
他很冷漠。
好吧,我不敢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