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走到一个铁皮屋的门口,赫哥站在我们身后,说,“这里就是起始点,从这里一直往前坐,可以走遍整个兰台,”他顿了顿,“你们要找的人,应该就在里面。”
我看着他,他笑得轻松,隐约又有了些当年在女人堆里谈笑风生惹人一掷千金的潇洒和风流,不再像是那个昨晚上的那个和我们一起喝酒撸串、有些下垂眼的首饰店老板,身上是一股中年人的市侩和颓靡。
我问,“赫哥,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啊?”
他点了一根烟,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,把烟夹在手指间,笑了一笑,“你师父都这么大年纪了,年老色衰,哪里还干得动哦。”
“怎么会,你一点都不显老,老了也好看。”
“你小子,就是嘴甜……”他摆摆手,“进去吧,我只当司机,晚上再来接你们。”
他转身,似乎想走。
我轻声问,“你晚上还会过来吗?”
他低声笑,“当然。”
“赫哥,”我叫住他,他停住脚步,我指了指他脚下暗暗发光的那抹银色,“你钥匙好像掉了。”
他一愣,弯腰拨开杂草枯叶。俯下身的时候立领的夹克被挤出一道褶皱,露出肩膀上的半边黑色纹路。
看样子,像一朵花。
“不是钥匙,”他直起身,松一口气,“是颗螺丝钉。”
“哦,那是我我眼花了。”
我拽了一把东张西望的方正,“回头见,赫哥。”
“嗯,”他站在原地,抽了一口烟,白烟升腾,他的面容模糊不清,只是听到风中隐约出来一句,“注意安全。”
进门的时候我在门边拎了一根带铁钉的木棍,让方正捡了把斧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