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惧于脖子上的剑,劳伦佐略微回头。他的瞳仁已经扩张到极致,只剩一圈极细的红环绕虹膜最外围,如同只有瞳孔的猎食者形态诡异,却又有种阴森森的魅惑。

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向她柔软地笑。

然后,他以与笑容截然相反的粗暴动作抓过她的手腕,拉到唇边,毫不犹豫,低头咬下去。

伊芙琳下意识别开视线,机械性地盯着劳伦佐的黑发,开始默读秒数。她不想看见吸血鬼的獠牙是怎么刺入自己手腕的。

皮肤被穿透,短暂而尖锐的刺痛,她不禁握拳,肌肉紧缩。

吸血鬼寒凉的手展开她的指节摊平,安抚性地以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,似乎想要让她放松。但体温更低的嘴唇同时急切地贴着手腕,用力吮|吸,让血液更快地汩汩涌出。生命正在流逝,正在被嗜血的怪物夺走。

尖牙咬破的地方开始微微发热,伴随着奇异的、仿佛能让每个毛孔都彻底张开的快意。麻痹的毒素生效。

伊芙琳默念的数列断了,她记不得思绪在几号数字脱轨,更不清楚失神持续了多久。

“够了。”她要抽手,威胁性地将刀刃内收。

劳伦佐发出含混的、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的声音,还算配合,很快松口。

伊芙琳立刻收剑退到石室另一头,提防着他暴起夺走武器。

劳伦佐的瞳孔尺寸恢复了一些,但还是比正常情况下更大,眸色像岩浆,流动黏稠。他唇角沾了星点的赤色,立刻被他珍惜地一丝不漏地清理入喉。他盯着她还在冒着血珠的手腕,喉结清晰地动了动。

“就这么淌下来多浪费。”

语音未落,他已经到了她身前,扣住她持剑的右手,托举她的左手。舌尖像红鱼游弋的尾巴,摇摆着顺着手腕内侧向上游,收集赤色的珠子,将淡红色的线痕抹去,最后绕着刚刚开掘出的宝窟入口转了一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