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见过云博文的娘的，那就是个农家妇人，实在不像是能做出那么多新奇吃食的人。

毕竟，那妇人若是有这本事，又怎么会穷困这么多年？

云博文在私塾是众所周知的穷困，每两个月回家买一次纸墨，也只能买二十几张，经常都是正面用完用反面……

而且他从来没请同窗吃过饭，遇到旁人请吃饭也是低着头走开。

可若不是他娘供货给盛宴楼，那昨天盛宴楼的掌柜又怎么会免了那桌饭钱呢？

昨天他们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，本想细细问问他，却没看到云博文下来，无奈之下先离开了。

“云博文，我们同窗这么多年，情谊可不低啊。”

云博文防备的看着他，曹赟同他说话何时这么轻言轻语过？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“我和几个同窗都很喜欢那个皮冻，不如你去私塾的时候带上一点？”曹赟说完便盯着云博文的表情，似乎想看出什么不妥来，好拆穿他。

可是云博文却面不改色的说，“没问题……”

曹赟本只是试探，没想到他竟应了，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了。

“没事了？”云博文反问，没得到回答，他旋身翩然离去。

只是……姿态摆得好，心里却虚得很。

云博文一时之间，心头凌乱万分，他也没注意到擦肩而过的一个熟人。

他去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里，还没说话，掌柜的已经拿出了最便宜的那种纸，数了二十几张……然后拿了一个最次的墨棒。

“你来了。”掌柜的把纸和墨棒放到他面前，“还是照旧吧？”

云博文的手握了握袖中的铜板……轻声应道，“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