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皮肤很白,也正因如此,指节间细微的红肿变得格外显眼。
时夏眼波微动。
从他回来,两人就默契地没有提起过时昭。
她不想问,他也不说。
他们都很清楚,所谓亲情,是你亲,我才有情。
像时昭这样的,关心他,只不过是在自找麻烦罢了。
只要迟让没事就好。
从时夏的角度,她只能看见迟让的半张侧脸。
他闭着眼睛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透过躺椅边缘的缝隙,时夏看见他右耳耳垂正后方有一颗痣。
淡淡的褐色,很小,不仔细看的话,根本不会发现。
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,时夏才有机会发现这样细微的细节。
他真的很白,脸色也没什么血色,某些角度甚至透着股病态。
大约是睡眠不好的缘故。
可奇怪,他竟然没有黑眼圈。
不对。
好像有。
在他眼睫投下的阴影覆盖住的地方,就是这一片。
很淡很淡。
像是扫了层浅灰的眼影,不显沧桑疲惫,只在他眼帘微垂时,才看得出些深邃与淡淡的忧郁。
上天真是不公平。
她熬夜两天,黑眼圈就能拖到下巴,迟让熬到昏倒,也就只得这一点无损他美貌的淡色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