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旸微微一笑,“时小姐很聪明。”
他如此坦白的承认,时夏眉心轻皱。
“如你所见, 我与我弟弟年龄相差较大,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,当然对他的脾气秉性都非常了解。姑且不论时小姐现在对他的影响力有多巨大,只谈我自己对他二十年来的一些认知, 我认为他现在即使有心,也未必有这个能力赶得上时小姐的脚步。”迟旸说。
“也许你会认为我这个想法有失偏颇,但也请时小姐理解一下我们家庭的特殊性。作为迟家的小儿子,他可以无心进入司法行列,但在学业上,我们不能允许他出现较大差池。”
迟旸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像在说他弟弟,倒像在谈一桩生意,一个他负责的案子。
因为他名声在外,所以他不能让这个案子砸在他手里,仅此而已。
时夏搭在膝上的双手扣紧,声音冷了下来:“既然如此,你们之前又为什么要放任他?”
迟旸摊开手,调整了一下坐姿,口吻依旧冷淡:“因为他的状况,有些特殊。时小姐应该知道,他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。虽然这听起来匪夷所思,但在认识时小姐之前,他确实有可能活生生把自己熬死。”
迟让并不是天生就有失眠症,他发病的时候刚上初中。迟家上下带他看过无数医生,做过无数检查,但除了熬夜带来的一些精神不振、心动过速、贫血,他们找不出迟让身体里任何的器质性病变,也就是说,他身体没病。
既然不是身体的问题,那就是心理出了问题。
迟家请过很多心理医生、精神医生,他们对迟让的判断差不多,压力、抑郁,虽然不到十分严重的地步,但这些确实是影响他睡眠的关键。
医生们建议迟家人能够尽可能地给予迟让以关心与关爱,让他多处在自由开放的环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