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花快燃尽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沈白清醒过来,转身出门:“我还没洗手,我去洗个手。”
牧云也回过神来,低头拿碗筷。
吃晚饭的时候,两人都不怎么自在,视线乱飘,就是不往对方身上落。
最后还是沈白先开口,她放下碗,轻咳一声道:“田里的事都被你做完了,你在家待着也挺无聊的吧?”
牧云安静地将沈白的碗拿起,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:“不无聊,就是想你。”
说完,他顿了顿,头低得更深了。
都是白十闹的,他今天在心里跟自己说了许久要主动,身体已经下意识主动起来,这会儿不该主动,他的嘴却还是没忍住。
沈白老脸一红,强装镇定道:“一会我带你去做我们的床,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待在家,不会去赌场了。”
牧云“嗯”了一声,拿着碗和碟子进了厨房。
洗碗的时候,他突然反应过来,沈白跟他说待在家不去赌场……是不是在回应他说的那句“想你”?
而且……“我们的床”又是什么意思?
他们以后能睡同一张床上吗?
两人各怀心思,磨磨蹭蹭地往荒山上走。
牧云难得有跟沈白单独相处的机会,不想被白十他们打扰,于是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。
沈白不想当着白十等人的面用榫卯技术,也故意往远的地方去。
走着走着,两人的周围只剩下影影绰绰的桉树,连星星都看不见了。
沈白顿下脚步,挑了几棵树让牧云砍。
“上回我做床的过程,你看清楚了吗?”她随口道。
牧云三两下将树砍倒,有条有理地开始扒树皮。
“看清楚了。”他一边回答,一边拿出锯子,开始锯树。
沈白惊奇地看了他一眼,背着手,没说话。
牧云看不到沈白的表情,他不知道该不该停,便认真地继续操作。
一个小时过去,一张崭新的两米大床出现在沈白视线里。
这回沈白是真的惊了。
她上前走到床边,伸手细细地摸了一遍床板。
床板的表面光滑无毛刺,厚度与长度一般无二……没有任何毛病。
她抬头看向牧云,拧着眉头问:“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试着做过?”
牧云被她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,慌忙摇头:“没有,我只背着夫人上过一次荒山,别的时候都在除草浇水,没有做过别的事情。”
沈白不是要吓唬牧云,只是单纯的被他流畅的动作惊到了而已,见他紧张,沈白松开眉头,好奇地道:“你背着我上荒山干什么?”
牧云不敢说自己是去找沈白的,只道:“我去看看白十他们安顿好没……”
沈白了然地点点头。
也是,平常她还能出门找小伙伴玩玩,牧云却只能闷在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