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五人应着,起身就退了下去。
银白色的月光,透过那轻纱,照在女子那裸露在外的大腿上,女子又轻轻抚弄着轻纱,血红的唇就轻轻地碰着:“一个乡下来到丫头,竟有飞氏家族替她效命,真是让人小看她了!”
高升的阳光,透过那窗上的轻纱,照在林月盈的睡颜上。本来舒舒服服躺在美人榻上的林月盈,忽觉左手麻木的厉害,还觉得耳畔暖风阵阵,就微微睁开眼看向左侧,却看到了面对着自己侧躺着,还没有醒来的楚麟。
林月盈见是楚麟,立马摸向自己那空荡荡的额头,觉得丢脸的她,默念了一句:欸,真是的!
林月盈觉得左手手臂麻木的厉害,可是她并没有乱动,也没有继续看楚麟,而是看着天花板,默默地叹了一口气:他又是什么时候上来的?
林月盈这边看着天花板,想着究竟要如何给云聚山送消息,而里面那还在熟睡的楚麟,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,抿着的嘴角,竟在慢慢上扬。
许是林月盈手臂实在是麻木的厉害,她就轻轻的往外挪,可是手臂是离开的楚麟的臂膀,但她的衣袖被楚麟给压住了。
林月盈试着拉出被楚麟压住的衣袖,可是林月盈好不容易拉出来了,林月盈却因惯性而向外翻去。
这才四尺的地方,哪够林月盈翻?
林月盈眼看着就要翻向榻外,刚刚还熟睡的楚麟,立马睁开眼,伸出左手就把翻出去的林月盈一把给揽了回来,紧挨着自己。
楚麟看着身前的林月盈,就是微微一笑:“早啊!”
林月盈看着楚麟脸上的笑容,再想想他灵敏的身手,才冒出来的一丝感动,立马就湮灭了。
楚麟看着林月盈空荡荡的额头,那有些上翘的短刘海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楚麟的笑,跟以往的不同,比刚刚还笑得厉害,林月盈这才注意到,楚麟是在嘲笑自己的短刘海,立马就挣脱他坐起来,背对着他。
刚刚还在取笑林月盈的楚麟,见林月盈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,立马就坐起来问了:“你是不是女人啊,你我这都在一张床上睡了两次了,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?”
正在穿鞋的林月盈,真的对这么稚气的楚麟无语了,白着眼转身看着他:“抱歉呢,麟哥哥,我还真没什么反应!”
林月盈这一声“麟哥哥”,对楚麟来说真的是一万点暴击啊:在她眼里,我只是哥哥吗?
楚麟颓废地又躺下了,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。
林月盈懒得理会这么稚气的楚麟,穿好鞋就打开门,来到了外堂。
候在外堂的铃铛,见林月盈出来了,立马就把手上的外衣给林月盈穿好,又拿起桌上的茶碗递给林月盈。
林月盈接过茶碗,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殊辰。
林月盈漱完了口,就把茶碗递给铃铛,又从她手上接过毛巾擦拭着脸,完了就让铃铛为她梳头。
铃铛这边替林月盈梳头,心里却在意厢房里的楚麟,可是这外堂和厢房只有一墙之隔,她可不想因跟林月盈埋怨,而惹楚麟不高兴。
林月盈让铃铛梳着头,就叫来门外的殊辰。
门外的殊辰见林月盈喊自己,就来到门前,可当他看见林月盈在梳头,就没有进去,而是站在门口低头听着。
林月盈吩咐殊辰说:“你回去,让昨天来望舒阁的侍卫,把夜里看到的尽快传出去,尤其是那黑金鸣鞭!”
林月盈这样做,即可以不让飞燕暴露飞氏家族的据点,也可以在不声不响中,通知帝都中其他的飞氏家族的人。
林月盈说话,殊辰是可以听,但是这事可大可小,殊辰不敢答应。
林月盈见殊辰没有回话,就朝着左侧的房门口,就娇嗲地喊了一声:“麟哥哥!”
林月盈这一声“麟哥哥”,都有些惊到铃铛和殊辰了,俩人都悄悄地看着左侧的房门,许久才听到里面回应:“我懒得重复!”
楚麟这话再也清楚不过了。
殊辰也不想耽搁,立马就去做事了。
殊辰这边刚出去,就传来了飞燕的声音:“飞燕多谢主人!”
林月盈能为飞燕做的,也只有这个了!
“别谢我,你应该谢麟哥哥!”
林月盈随口回答着飞燕,就又看向了那扇房门,可是飞燕跟楚麟致谢之后,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林月盈也不怪楚麟,毕竟飞氏家族和袁府之间,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,楚麟能让殊辰按着林月盈的意思去做,何尝不是在帮袁府?
刑部的牢房,水泷隔着牢栏,鄙夷地看着那靠着墙坐着的何威,就是一笑:“何公子,一日不见,您可还好啊?”
刚刚闭着眼的何威,听到了水泷跟自己搭话,就慢慢睁开双眼,傲视着他:“怎么,这么快就该本公子上场了吗?”
水泷听着何威这依旧高傲的声音,也不跟他计较:“是,您请吧!”
水泷说完话,一个身材微胖,衣着干净的牢头,就拿出牢房钥匙,打开了何威的牢房门。
牢头一打开房门,两个官兵就进入了牢房,拖着何威就出了牢房,还顺便把另一个牢房里,昏迷不醒的方远一起拖出来了。
冰壶院的中堂,罗瑾瑜看着关上的房门,就问身旁的罗纱:“月盈和麟是怎么给月朗喂药的,还每次都要关上门?”
也不知道个所以然的罗纱,只能摇头:“不知道啊。”
林月朗的里屋,楚麟看着手上的汤药,没有之前的犹豫了,反倒是一直盯着林月盈看。
林月盈见楚麟没有喂药,却盯着自己看,他那眼神既没有以往的柔情,也没有之前的稚气,看得林月盈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楚麟是因为林月盈一直没有回应他,而心生怨恨了吗?他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?还是记恨自己刚刚让殊辰去做的事?
林月盈小心翼翼地问楚麟:“麟,怎,怎么了?”
楚麟看着林月盈,看着她那有些恍惚的双眸,冷冷地回答:“没什么!”
楚麟回答完林月盈,就不再理会她,就连林月朗的双眼都懒得蒙,直接把汤药灌一半含在嘴里,轻车熟路地怼在了林月朗的嘴上。
楚麟等嘴里的汤药都流入林月朗的嘴里后,起身就想把剩下的半碗也灌进嘴里,可是他才起身,躺在床上的林月朗就剧烈咳嗽起来。
楚麟见林月朗咳嗽的厉害,立马就把汤药塞给林月盈,自己俯身,就把仰面朝上的林月朗,给翻过来侧躺着,还让他的头伸到床沿之外。只见林月朗剧烈咳嗽之间,焦黄的汤药,混杂着黑红而粘稠的血,就被他咳出来了。
林月盈看着林月朗咳出来的黑血,有些慌乱的她,语无伦次的就去开门:“大夫?大夫,大夫!”
候在门外的宋大夫,见林月盈喊自己,也听到了林月朗咳嗽的声音,立马就进了林月朗的里屋。
楚麟见林月朗咳嗽完了,就拿起他枕边的丝帕擦着林月朗的嘴。
已经醒过来的林月朗,重新躺好之后,见楚麟俯着身给自己擦嘴,立马就嫌弃得抬手,费力地打掉了楚麟为他擦嘴的手:“不劳楚大公子了!”
林月朗这话,真让楚麟有些心寒。
自己不顾世俗眼光的给林月朗喂药,他却这么对自己,心里不平衡的楚麟,真想把手上的丝帕揉成团,砸在林月朗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