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盈静静地听着齐宇说着那跟事实完全相违背的事情,就是不屑:“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?假的又如何?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玉宇阁,还想扳倒万人之上的凌云王不成?”
林月盈的一句“万人之上”,触碰了齐宇的逆鳞,他刚刚那还平平静静的眼中,竟露出了一丝杀意。
罗少卿见齐宇杀气不掩,立马就提醒他:“爷!”
齐宇听到罗少卿的提醒,这才收敛了眼中的杀意。
齐宇眼中的杀意虽也只是一瞬,可还是被林月盈捕抓到了。
那是一种要吃人骨血的杀意!
如今林月盈只身一人在这玉宇阁,而且身旁的飞燕和飞羽都不是对方的对手,所以处于被动的林月盈不能在齐宇面前露出胆怯,要不然只会让自己更被动。
齐宇取来桌上的茶杯,稍稍喝了一口,放下茶杯后,继续说:“是,我这小小的玉宇阁是不能把高高在上的凌云王扳倒,可是,只要有你在,这事就容易了!”
林月盈听齐宇这话就觉得可笑:“我?我可没这能耐!”
齐宇见林月盈否认自己,也就否认她的说法:“不,这事还真非你不可!”
齐宇说的信誓旦旦,又把林月盈给逗笑了:“怎么还非我不可了?”
“因为你这张脸!”
齐宇这话,让林月盈笑着的脸,一下子就拉长了。
从齐宇这话中的意思,林月盈足可以知道齐宇的野心。
齐宇盯上的不单单是林月盈身后的明国公府,他还盯上了袁府!
“不过是一张皮相而已,你若是想要,以你的人力、财力,想找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,轻而易举!”
林月盈自进门,就没有一丝胆怯,就连上次见着她时的慌张也没有,齐宇真好奇,林月盈是怎么让自己这么冷静的?
“是,我若是只贪恋你的容貌的话,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找着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,可是她们的身后没有袁府,没有明国公府!”
齐宇这一话,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贪婪给说了出来。
林月盈抬起右手,在茶杯口上一圈圈的画着:“你若是这么说的话,我还真不信。我回帝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,可是你们从没有通过我接近明国公府;而且,若真是这样,那你昨天就让他们露出马脚,可不是明智之举;再说,我跟袁府也没什么深交,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跟我站在一处;还有,我可不是那种仁义之人,与其让我因窝藏叛贼而危及到明国公府,你就大错特错了!”
“明国公府那边,我们待会再说,至于袁府这边,我相信你会让他们跟你站在一处的!”
齐宇把这么大的事说得这么轻巧,又把林月盈给逗笑了:“我都不知道的事,你能这么肯定,我倒是要听一听了!”
“因为袁承喜欢你。这个总行了吧?”
林月盈见齐宇提到了袁承,脸上的笑容就僵了。
林月盈上次见到袁承时,袁承的神情就太过于平静,完全没有当初的朝气,林月盈怎么敢去打扰他?
齐宇见林月盈的笑容僵住了,就继续说:“当初令弟被投毒一事,袁承就亲力亲为了,而且还是袁恒办的案,这可是……”
齐宇还没说完呢,听到了齐宇弦外之音的林月盈就是拍案而起:“怎么?你们为了拉拢我,就拿月朗的命来做导火索吗?”
“何威给令弟投毒这事,我们也不知道,我们也只是借你追查何威时,把何驹私造兵器的事一起捅出来而已。还有,你别忘了,寒山玉莲花瓣可是我给你的,若不是我把寒山玉莲花瓣给你,你就不可能要来三弟的鲛人泪,若是如此,林月朗早就一命呜呼了!”
当初齐云顾也说了,除非林月盈那弄来何清梦的寒山玉莲,要不然把鲛人泪给林月盈也只是白搭。
林月盈没有注意齐宇对齐云顾的称呼,还有些颓废地缓缓坐在软垫上。
林月盈拿起茶杯,想要喝一口茶,可是她才把茶杯放到嘴边,又放了回去。
林月盈握着茶杯,久久不说话。
“我可没把握让袁府跟我站一处!”
“那又如何,要赌一赌吗?”
林月盈和袁承有始无终,林月盈现在都放不下,她怎么敢跟齐宇赌?
林月盈不想在袁承的事上纠缠,就叉开话题问齐宇:“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,你不怕我告发你们吗?”
“这我还真不信!”
“你就这么肯定?”
“对,因为我有他!”
齐宇说着,就抬手指向了身旁的罗少卿。
林月盈见齐宇指向的罗少卿,就是不屑:“我曾经是打过他的主意,没错,可是现在我还有真告诉你,我林月盈还真不缺人!”
“是嘛!”
齐宇说着,就勾了勾嘴角。
一直默默站在一旁,把两个人说的话都听进去了的罗少卿,见俩人说到了自己,抬手就摘下了脸上的青龙面具。
罗少卿把面具从脸上拿开,露出了他的真容。
林月盈看着露出真容的罗少卿,就是不可置信地慢慢跪直了。
林月盈是知道罗少卿跟玉宇阁有来往,可是她却不知道,罗少卿就是青龙!
齐宇看着林月盈这副震惊的模样,就是得意:“好了,我给你们表兄妹俩,腾个地方,好好说说话。”
齐宇说着就站起来,拿过罗少卿手上的青龙面具就戴上,离开了厢房。
候在门前的飞羽,看见戴着青龙面具的齐宇从厢房里出来了,来不及去看他,就趁着卫海关上厢房门之际,看向了林月盈,也看见了罗少卿。
齐宇也不知道罗少卿和林月盈会谈到什么时候,他不可能站在门口等着,索性就去左侧的账房等着了,而那门前的卫河卫海也都跟过去了。
飞羽见齐宇就这么走了,却留着戴着白虎面具的罗魏,就忍不住猜想,这白虎面具之下的人,又会是谁?
罗少卿为什么会在这里,他刚刚就戴着青龙面具,林月盈口中的青龙,难不成就是罗少卿吗?
罗少卿看着震惊的林月盈,虽心生不忍,却还是从容坐在齐宇刚刚坐的地方。
还是很震惊的林月盈,看着坐在对面的罗少卿,有些慌张地拿起桌上的茶杯,可是她却忘了一件事。
林月盈把茶水才倒进嘴里,可是不知道为何,林月盈却又把那并不烫的茶给吐了回了茶杯里,再细看林月盈放低的茶杯里,竟混杂着鲜血。
罗少卿看着林月盈茶杯里那混杂着鲜血的茶水,再看看她唇上的血渍,立马跪直了:“月盈,你对自己做了什么?”
林月盈抬手拦下了罗少卿,又把茶杯放在桌上,取出一张丝帕擦着嘴:“玉宇的气场实在是太大了,为了不露出一丝胆怯,我把舌头咬了!”
林月盈自进门就出奇的冷静,罗少卿就一直奇怪呢,他没想到林月盈是这样让自己冷静下来的!
林月盈等着舌上的疼痛没那么强烈了,就不确定地看向罗少卿。
现在,林月盈还要信任他吗?
“少卿表哥之所以对月盈这么好,也是把月盈当棋子吗?”
林月盈明眸中的那一丝寒光,让罗少卿感到心塞。
曾经那么爱玩爱笑的林月盈,因为自己的大意,而走上这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。
“不是,我对你好是出自真心的!”
林月盈听到罗少卿的解释,只是一声轻笑:“真心的?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走进他的棋盘,甚至是搭上月朗的命?”
“这我没办法拒绝,而且月朗那事也是个意外!”
“你没办法拒绝?你堂堂明国公的嫡长子,怎么没办法拒绝?”
“你觉得呢!”
罗少卿这话,再清楚不过了。能让罗少卿屈尊在玉宇之下,那这玉宇就不会只是玉宇!
林月盈没有追问玉宇的真实身份,反正罗少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,再追问又有何意义?
林月盈慢慢平静下来,看了看从窗外飞过的鸟儿。
罗少卿见林月盈没有继续问话,也跟着林月盈看向了左侧的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