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式耜坦陈道:“北方混乱如斯,的确在于地方官府不作为。”
“岂止地方官府不作为?朝廷就是罪魁祸首!财计艰难,除了一再加税,朝廷诸公何曾出过一条行之有效的措施?荒唐!”
“权奸在位,忠贞之士远离庙堂,何足为怪!”瞿式耜愤愤不平,大骂温体仁。
林纯鸿点头道:“东林诸公,忠心为朝廷,能人辈出,可惜一直为奸人排挤,林某也看得生气。但事情还得做,林某在荆州、荆门和夷陵有一些违规之事,但好歹为朝廷摸索了一条行之有效的道路,不知起田公有何看法?”
瞿式耜心里暗骂不已,你林纯鸿哪里是有一些违规之事?私造军械、私铸钱币、擅自开府、逼迫地方官、指使属下劫掠……罪行太多了,任何一条足够你诛灭十族!
瞿式耜哪敢说出看法,当即打哈哈道:“瞿某有一些心得,好啊……好啊……”
林纯鸿暗笑不已,两人不再交谈,相携着返回枝江。
……
回到枝江后,林纯鸿与瞿式耜躲在凉爽的密室内,互相试探、威胁、利诱。
林纯鸿提出,东林党需协同复社,力促江南地区解除对邦泰商品的限制,创造公平竞争的商业环境;立即释放沈文麟及严介和,并保证以后不干涉邦泰人员在京师和江南地区的活动。
然而,无论林纯鸿如何试探瞿式耜的底线,瞿式耜就是不表明东林党对邦泰的态度,也不表态放回严介和和沈文麟等人。在经历了无数波折后,林纯鸿方才听到了瞿式耜一句实话:“邦泰之事,涉及社稷安危,瞿某人微言轻,即使现在表态,也不代表东林的态度……”
林纯鸿无法,只好威胁瞿式耜:“要是继续勾连徽商阻止邦泰的棉布销售,蜈蚣船将变本加厉,继续加大抢掠的力度!”
林纯鸿的声音冷若冰霜:“是合作还是对抗,江南豪商和徽商当有所抉择,希望不要闹得两败俱伤!”
瞿式耜唯唯诺诺,表示一定将话带到。
瞿式耜答应传话后,要求邦泰能够出兵协助陈奇瑜、唐晖剿匪。
“兵力过万,副将之衔有点压不住场面啊!再说,襄阳阻隔了荆州军和匪盗,如何能为朝廷效力?”林纯鸿假装叹了口气,赤裸裸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:升为总兵,将襄阳的防务交给荆州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