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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浓蹲下身来,忍住笑意,理了理他的冠带,笑道:“安石,你我相交,何故生疏也?”

小谢安眉毛一扬,负手于背后,淡然道:“美鹤自入江北,功绩频传,常闻人言,鹤入豫州即为虎。虎已非鹤,谢安岂可复言旧语。”

“非也。”

刘浓捉着他的手,笑道:“安石且观之,刘浓乃鹤,亦或虎?”

小谢安歪着脑袋,眯着眼睛把刘浓看了又看,情不自禁的伸出一根手指头,摸了摸刘浓左脸浅痕,轻声道:“美鹤,痛乎?”不待刘浓接话,又道:“振翅之鹤,便为啸林之虎。且待谢安长成,势必抛冠复北,即鹤为虎也。”

“壮哉!”刘浓赞道,抖了抖眉。

端手于一旁的巧思,委实忍不住了,插嘴道:“壮哉,威武也!吐泡泡之虎,巧思平生未见也。”

“休得胡言,谢安,谢安从未吐泡泡……”

小谢安面上唰的一下红透了,近年来,他时常踏游来华亭,与巧思等人熟悉之极。而华亭刘氏早已传遍,谢氏小郎君最擅吐泡泡。

这时,小静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,冷声道:“所为何来?莫非昔日之败,尚不足耻乎?”

“汝,汝休得猖狂,谢安已习剑术……”

小谢安一见小静娈,便若炸了毛的小公鸡,一蹦尺高,继而,恁不地瞅见阿兄与美鹤神情有异,赶紧稳住神态,捋了捋光洁溜溜的下巴,淡然道:“美鹤,谢安舟车劳顿也,需得养精蓄神,方可一展剑术。困乎,困也。”说着,背着手,径自走向庄中,经过小静娈身旁时,挑了挑眉,神情不屑。

“哈,哈哈……”

刘浓与谢奕放声大笑。

“瞻箦,无奕,何事如此开怀?”

俩人笑声尚未落脚,袁耽与褚裒复来,褚裒自吴王府而归,与谢真石已然完婚,刘浓错失交臂。经载磨砺,褚季野儒雅不改,简贵依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