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惜垂下眼睑,睫毛轻颤,他伸手,接过阮当归手中的皮影,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不生气了?”阮当归笑呵呵。
林清惜不想与阮玖过多纠缠,他怕越缠越深,他转身背对过阮当归,朝屋内走去:“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但还是希望你能离我远点。
这句话还没说出口,阮当归已经轻轻松松从窗外翻了过来,林清惜听到动静后转身,见到近在咫尺的阮当归,平静的神色俨然有些绷不住了。
林清惜深吸一口气,没有说话。
阮当归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火石,寻来烛台的蜡烛,再一次点亮,灯火重回,周围的一切可以看的更清楚些。
阮当归将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书卷捡起,瞥了一眼,毫无兴趣,他看向林清惜,扳着手指头数,不停看向林清惜,林清惜被他看烦了,皱眉道:“看什么看?”
“林佩啊。”阮当归开口道,“你都又长一岁,按道理也应当更懂人情世故,不若喊我一声哥哥吧!”
阮当归总爱在作死的路上一直狂奔且绝不回头。
古三趴在亭子的石桌上已经醉倒,林清言还同朱七交谈,朱七几次冲动想要去书房看看,都被林清言各种理由中断,正当林清言继续谈着诗词歌赋人生哲学时,书房那边忽然响起阮当归的惨叫,就连古三都猛然惊醒,朱七宛若离弦的箭,马上拿起长剑冲了过去。
林清言蓦然觉得自己很悲凉,他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股脑喝下去,呛得他连连咳嗽,古三也要冲去书房,结果脚一拐,直直撞在柱子上,一下子晕了过去。
阮当归被后来的朱七五花大绑,给丢了出去。
林清言自认倒霉,依旧趁他二哥尚在气头上,把人捡回去,阮当归一路委屈,口齿不清地嘟囔道:“不就是让叫一声哥哥嘛。”
过了几日,吴盛将军忽然上报,要求将吴世年送到李冉太傅手底下,好好学习一番,他说他吴家都是莽夫,只懂得战场杀敌,如今四海平定,想要把唯一的小儿子好好培养成学富五车之人。
皇上当然欣然接受,最后一想,干脆将朝臣之中,所有合乎年龄的子弟都送到李太傅底下读书,又怕太傅忙不过来,还将今年翰林院的新科状元鱼子崖安排给太傅做打手。
一番事情忙下来,学堂里好不热闹。
吴世年和阮当归整日对着干,闹得学堂鸡飞狗跳,李玟佑坐在角落里整日不说话,林清惜的背永远挺得最直,林清言笑得温和。
吴世年这边有一批世家追随者,都是朝中官员的儿子,以前跟着他作威作福的人,阮当归在宫中虽无父无母,但他有很重视他的皇上啊,四皇子同他一战线,阮当归又把李玟佑拉到自己这方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