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一会儿，似乎在想怎么开口，最后组织了半天却只说出来两个字：“怕吗？”

顾寻并没有搭理她。

吴笑不介意，自顾自的说：“我也怕。”

“怕回到过去那样。”吴笑如释重负的微微一笑：“我这人呢，可能和你不太一样，我从小衣食无忧，我父亲十分宠爱我，除了不喜欢让我出门他几乎所有要求都会满足我，所以我性子挺不讨喜的，骄纵蛮横估计都是好听的。”

“只不过，我父亲看着对我宠爱有加，如今多想想，是不是很像变相的囚禁？我没有朋友，所以能陪伴我的只有宠物，我一开始养的并不是宠物，而是蓝空，那是我爸第一次把他的实验品带到家里，本来只是个中转，被我无意撞见后我撒泼一样的求来的。”

“后来蓝空就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，是不是和你很像这点？”

相同的经历的确可以给予心灵上的触动。

顾寻缓缓抬起头看向吴笑。

“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异兽什么是宠物，只当有个朋友。”

“但人有些时候真的很卑劣，当痛苦经历多了，不会去妄想什么美好未来，反而……会期待别人和自己一样痛苦。”

顾寻身子微微一颤。

“自己走不出来，就想着拖着人一起下地狱。”

吴笑自嘲一笑：“我是这样，你也是，所以当初蓝空离开之时，我第一反应不是痛苦，不是不舍，而是一种被背叛的愤怒，你为什么抛弃我让我独自留在地狱之中，凭什么只有我留在这里受苦你却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东西。”

顾寻身子抖的厉害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戳中内心最阴暗的想法。

吴笑也不在意他的反应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也恨过，不过比起恨蓝空，我更恨我自己，恨我自己没有勇气摆脱现在的困境，所以我第一次逃了，等来到这里，看到蓝空，我才觉得那些恨意愤怒都太可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