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开泰听说,就请琅玦回避,好让他为永琪检查大腿。
琅玦见状,暂且出去了,又到隔壁来寻找懿泽,却不知懿泽去了何处。
懿泽每次的消失不见,都是去了同一个地方,那就是格姆山。她每次回到格姆山,都必来胡云川墓前祭奠一番。
春日的格姆山很美,懿泽的眼里却再也看不到美景,她独坐在胡云川的墓碑旁,将酒浇在地上,惆怅的望着远方。
作为神族的一员,她知道在这里说话,胡云川是听不到的,但她还是常常会说,因为除了这里,她更没有了一诉衷肠的地方。
只有与生俱来的孤独,一直与她相伴。
懿泽望着胡云川的墓,轻轻的笑着,道:“以前,都是我听你说,现在只能你听我说了。我一直在报复杀你的人,我知道,你并不想让我去做这样的事,但我却还是做了,因为你不能复活,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,我都无法原谅。我好想知道你去了哪,可惜我的法力太弱,天地间能去到的地方并不多。自你死后,我一直求助先人,潜心修炼,这么久了,却还是无法找到你的魂魄归处,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!”
懿泽的眼泪洒落在墓碑前,她斜靠着墓碑,望着格姆山的一草一木,又想起那个爱说爱笑的胡云川,幻想着在她失明的时候,他是如何艰难的把伤势沉重的她从车里军营送到格姆山、又是如何用尽全力凿开墙面取水救她。
泪眼朦胧中,她看到了胡云川背着她负重前行的蹒跚背影,看到他省吃俭用的为她留食物,看到了他磨破脚底在地上留下串串血脚印,看到他身中数箭却拼上最后一口气为她带来了生命之水。
还有那匹陪着他们走了千山万水的马,胡云川在卖马时发誓赎回,他对生命那么热忱,却把命丢的那么容易。
懿泽就在这里度过了一天一夜,次晨才又回杭州行宫。
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,在杭州行宫中,永琪反反复复的发着烧,他的腿部旧伤处有些红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