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纸符在虚空中浮着,呼呼悠悠的在院中直行,在一处门扉停下。
来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门,里面是一处废弃的谷仓,许多锄头爬犁横七竖八的放在黑暗中。
他跟着符纸直走到谷仓深处,终于在一堆破渔网中发现了一个人。
“醒一醒,英彦。”青森稍一靠近便被浓重的酒气冲了个跟头,转头咳了几下。
英彦睡在一堆渔网里,头发油腻纠结,周身满是鱼腥臭味和酒臭混在一起。他被青森摇醒后仍不睁眼,只伸手胡乱去推,这架势与街上喝醉随地瘫睡的流浪汉没有分别。
青森摇了几下仍是摇不醒:“你还记得你是谁吗,这样喝酒逃避便万事大吉了吗?”
他这几日找的狼狈,见这情况心中不禁起火,说着噼噼啪啪的照着左脸一顿抽打。
如今两人同为通缉犯,身份上倒也平等了许多,也说不上失礼不失礼的。
英彦终于被一顿好打醒了神,迷迷糊糊睁眼看了看打的面目狰狞的青森,头晕目眩的看着青森的嘴巴一张一合,撑不住又一阵头昏倒在废墟上。
看着这颓废的样子,好脾气的鹿妖忍不住冒火,连拉带拽的将他拖出了门,在院里的侍卫发现前赶车往城外跑去。
两人直赶了一天的路,直到傍晚兴许是酒醒了,英彦捂着额头挣扎起身,他被马车颠得脖子都要断了,虚弱问道:“这是去哪里。”
青森不答他,将马车赶得飞快,甩给他一只水袋:“将脸洗洗干净。”
英彦只得就这春日里冰凉的井水抹了脸,在颠簸的马车上冲洗了脖颈:“我们这是去哪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