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救她吗?拿虎符来换。”身后的人说出来的声音几欲振聋她的耳朵。
她居然值一块虎符,真是可笑。
更可笑的是,祁衍居然答应了。
沈问歌被这逢场作戏的本事快气的笑出来。
混球。
疯了。
祁衍一脸的平静,亮出自己的虎符,开始扔身上的兵器,想要亲自上城楼。
“看来,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,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作为,居然为了你,兵都不要了。”祁景如释重负般感叹,语气里带着稳操胜券的自信,“不过看在你就要和祁衍共赴黄泉的份上,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“其实,当初害垮沈家的是我。和祁衍没有半分关系。”
沈问歌睁大一双杏眼,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她不信!
“不然,我用什么钱去投奔西越?”
不可能......
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,来不及思考真假,只觉得祁家人都是骗子。
祁景是,祁衍也是。
大抵是祁景太过自信他能控制住她这具疲累不堪的身体,竟然大意到不曾绑住她的手。
几乎没有思考,一下子握住了剑,在身后人没有反应过来时,用力在自己脖子上一划。
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只是觉得身边的风终于静止了。
整个人轻飘飘的。
城墙下还在敲城门的祁衍,一抬头,便看见一汪血从沈问歌脖颈上喷薄而出。
“不——”
这一声嘶吼,几欲响彻在荒芜的大漠之中。
祁景自知不好,将瘫软的沈问歌丢在地上,踉跄跑下城楼。
他手中唯一的筹码没了,总不能命也丢在此处。
沈问歌不知道在冰冷的地上呆了多久,模糊的视线里菜出现了好久没有见过的脸庞。
沈家倒了之后,她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的夫君。
祁衍好像瘦了,连带着脸上的痞气也全消失了。
不过都不重要。
她快死了。
她被祁衍横抱而起,也挡不住周遭的空气在抽离。
脑子乱糟糟的,一会儿想这是祁衍第一次这样抱她,一会儿又想祁衍要是把她的尸首扔进沙子里怎么办。
要知道,祁衍......
怕是烦死她了。
耳朵嗡嗡的,只能看到祁衍说话时,嘴巴一张一合。
沈问歌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自己该留下一句话,当个遗言。
可能对祁衍始终没有什么好说的,话到了嘴边,不知道就怎么变成了——
“要是,有下辈子,我再也不想嫁给你了。”
她这辈子,最难相互交流的人,若是选出来一个,那一定是祁衍。
他根本听不懂人话。
就比如现在,他非要在她耳边说:“我不准!你几辈子,嫁的都要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