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了两口气,就伸手去摸床头响铃的手机,把她从意识河床里解脱出来的手机。
拿到耳边,发现自己的嗓音粗粝得像今天走过的砂石路。
她极其疑心,自己再听不见的时候,又发出呼喊。
原来只是无名的骚扰电话。
温怀淼放下手机坐起来,发现自己的睡裙已经湿透了。
不知道自己做梦时候出了多少汗,做了些什么挣扎。
明明在她浅薄的睡眠状态里,她分明是不能动亦不能说的状态。
出了房间,被穿过阳台的风一吹,又阴腾腾地蒸发,她不由得缩了缩胳膊。
视线瞥见那对情侣住的房间,跟她回来时候看到的一样,房门敞开着,里面黑团团一片。
然而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,她这才意识到,他们很可能已经退房离开了。
温怀淼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进浴室。
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,她往窗外看了眼,今晚的天气延续了白天的晴朗,没有那天的阴雨绵绵。
她跨进浴缸,拿下花洒开了水。
热水总要先放一会儿才出来,她把花洒对着浴缸壁,半弯着腰低低地举着。
一股冰凉的细水柱就迸溅在她脸上。
还有水流灌进她睡裙领口。
温怀淼被水拍地愣住。
除了下意识闭紧双眼,她都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不过三五秒时间,因为冷水拍面显得愈发漫长。
她以为是花洒拿反了,手腕一翻就去倾斜花洒。
谁知这回水流的方向扩大,连膝盖和小腿以下都是冷水冲刷。
她一面把花洒凭手感翻回去,一面站直了忍着寒意,胡乱用手抹了把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