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管技术,又管生产。
技术生产两手抓,再收录音机厂那是说一不二。
最让闫埠贵气不过的是赵寡妇家的事。
赵寡妇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,吃了多少苦啊。
可人家姑娘嫁得好,女婿在副食品厂工作;儿子更争气,参军第五年就提了干,去年把他妈接到部队上随军去了。
赵寡妇临走前,把房子租给了李秀秀,一个月三块钱租金。
就这一件事儿,让闫埠贵气得拍大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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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凭啥租给李秀秀不租给我?"闫埠贵至今想起来还愤愤不平。
李秀秀家才几口人?聋老太太、李秀秀和她男人再加三个孩子,统共就三个大人三个孩子。
自家呢?
老两口加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,六口人挤在三间小屋里,大儿子结婚后更显拥挤。
要是能租下赵寡妇那间房,至少能缓解一下住房紧张的问题。
闫埠贵去找过赵寡妇商量,可人家说已经答应李秀秀了,不好反悔。
后来闫埠贵才知道,赵寡妇就是怕租给别人,她要是回来不好要回房子。
这不明摆着看不起人吗?
虽说自己确实是不会轻易的还回去的,但是你也不能说出来呀!
闫埠贵气得三天没睡好觉。
就连后院的老聂家,这两年也起来了。
老聂在锅炉房上班,工资不算高,可人家两个孩子都争气,双双考上了高中,明年就要参加高考。
老师们都说,这俩孩子考上大学没问题。
一旦成了大学生,那可就是国家干部了,前途无量啊。
闫埠贵的老三闫解旷明年初中毕业,成绩一般,估计考不上高中。
老二现在在街道小厂当临时工,一个月才十八块钱。
这样一比较,整个四合院里,就前院儿的闫家和老刘家过得最差。
老刘家的情况和闫家差不多,老刘在邮局送信,一个月工资四十二块五,要养活一家五口。
大女儿刘媛媛今年也到了找对象的时候了,下面还有两个儿子没找到工作,在打零工,小女儿还在上初中。
两家都是一个人赚工资,日子过得挤挤巴巴的。
"老闫,发什么呆呢?"一个声音打断了闫埠贵的思绪。
他抬头一看,是后院的老聂拎着个网兜走过来,网兜里装着两条鱼和一把青菜。
"哦,老聂啊,买菜去了?"闫埠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"是啊,今儿个副食店来了一批带鱼,我家老爷子喜欢,我赶早买了点。"老聂笑着说,"你家不去买点?挺新鲜的。"
闫埠贵心里一酸。
带鱼比普通鱼贵一倍多,从津门运过来的,他家一个月也吃不上一回。
"不了,家里还有菜,凑合吃吧。"
老聂似乎看出了闫埠贵的窘迫,犹豫了一下说:"要不...我这条小的给你?反正我们家也吃不了这么多。"
"不用不用!"闫埠贵连忙摆手,脸上火辣辣的。
他最受不了这种施舍般的同情。
老聂见状也不勉强,寒暄两句就往后院去了。
闫埠贵看着老聂的背影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人家孩子争气,日子越过越好,自己家却...
"爸,妈让你回去吃饭。"小女儿闫解娣站在家门口喊道。
闫埠贵慢吞吞地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土。
走进屋里,桌上摆着一盘炒土豆丝,一碟咸菜,还有几个窝头。
杨瑞华正在盛粥,大儿子闫解成和儿媳妇于莉还没回来,说是去她娘家吃饭了。
"又去她娘家?"闫埠贵皱眉,"这个月第几回了?"
杨瑞华叹了口气:"第三回了。解成说,他岳母做了红烧肉..."
"红烧肉?"闫埠贵冷笑,"咱家吃不起肉,她就往娘家跑?当初要那么多彩礼的时候怎么不说?"
杨瑞华不接话,默默地把粥碗推到闫埠贵面前。
小女儿低头吃饭,不敢出声。
闫埠贵咬了口窝头,又硬又糙,难以下咽。
他想起刚才老聂网兜里的带鱼,想起中院何家飘来的肉香,想起后院刘家经常传出的炒菜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