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此时的江堤边上密密插着两排灯笼,在江水和月光的折射下,宛如白昼。
上千流民沿着江边游走。
找竹子树枝----松木和杉木是找不到的。
用紧缺的绳子捆扎----最外一层是木板竹条,然后是木柴树枝,里面夹杂着石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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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袋是没有的,板车也是没有的。
仅凭人力,瘦弱的身躯背负着几百斤重的庞然大物,一趟趟,往返搬运。
有人清理护坡和抛石护脚上堆起的杂物,有人找黏土,有人扎竹笼。
更有数众只腰间拴着一根细细的麻绳,一头扎进寒凉的秋水里,在千钧惊涛中合力敲钉木桩。
或憋一口气,只身钻进排水棱体和排水孔中,徒手一点点挖掘堵塞的淤泥和大石块。
运气好的,刚好在鼻腔承受不住时游出水面。而悄无声息沉没江底的人,比比皆是。
看着身旁之人接连倒下,有人畏惧退缩,有人撇下东西跌跌撞撞就往城里跑。
可,那小火熬煮的米粥正噗噗冒着泡。白烟热气在火光下显得那么温暖,让摇摆不定的人更加迟疑。
天冷夜凉,来碗粥驱寒再合适不过了。
抬手让想要拦截逃兵的手下退开,戴顺冷眼瞧着缓缓返回的流民。
少爷并没有苛待众人,谁干得活多,谁做危险的工种,谁便能喝最多的米粥。
来去自由,少爷不会强迫人留下。
“再熬两锅,让所有人都吃得饱饱的。”
“少爷?”
“去吧。”
涂松宁敛下眼眸,声音坚决。
他自问不是小人,可此事两难全。
为了明武,为了更多的百姓能够安居,只能牺牲小部分人了。
“少爷,还是没有发现流民中的可疑人员。”
“继续留心。”
眼中的不安一闪而过,冷风灌进衣领,涂松宁拢了拢披风,沉声下令。
望向有序进行的工事,涂松宁再次变回那个坚毅不屈的涂大人。
要紧关头,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