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火浪一冲没能燃烧,但爆炸时的各式高温碎片还是穿透防护,砸进了内里。
等终于看见皮肤,他目光扫在那散落的大大小小多处烫红上,顿时神色一凝。
在青年疑惑来问之前,却已调整好了表情,一边帮忙裹上衣服,一边笑嘻嘻开口。
“哎哟,这可不是小伤啊……等我给您去拿点烫伤膏来!”
本是随口玩笑,他已经打算起身去附近买点来,没成想青年只点点头,随即递来一个扁铁盒:“麻烦你了。”
少年盯着他的手,又抬头去看他仍沾着水珠的脸,还有刚刚被高温燎得凌乱毛躁的头发。
不管怎么看,这方才被自己牵累搞得如此狼狈的青年,竟是一点责备与怨气都没有。
怕不是个傻子……
他心里嘀咕着,本还想打趣点什么,但嘴角强行扯起的笑容不知不觉落了下去。
一声不吭地接过药,他挽起袖子,细细涂抹起来。
青年面朝池塘,抱着自己衣服安静坐等,也没再表现出疼痛反应,只是怔然出神。
齐姓少年本还有些心不在焉,但暴露在外后,手下的脊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白,触手冰凉……
他被惊了一跳,一边贴近尽量用身体挡着风,同时不得不速战速决起来。
速度快了,动作便难免没法再顾忌小心,对方却跟毫无知觉似的一动不动。
等他利落上完药,青年还是定定看着湖面,没有一点赶紧穿衣的意思。
逼得他手忙脚乱扯过衣服就往上堆,又把刚刚带出的外袍丢过去,气得没脾气:“想什么呢魂都丢了——等会再冻出个好歹!”
张从宣这才反应过来,匆匆套衣服。
然后心痛地关掉了双刃剑般的高强度【心如止水】。
这就是为什么不能常开它的原因,虽然可以无痛行动,但是真的很容易把自己搞死搞伤……眼下不说别的,再来个感冒可就完了。
他蹙眉整理着乱糟糟的衣服,冷不丁一块什么布包着的东西滑落出来,当啷掉落在地。
是那块信物怀表。
正要弯腰去捡,然而在他忍痛俯身之前,属于少年的手快了一步,当先将其拾起来,握在手中。
“……怎么?”
注意到青年预料不及的诧异神情,齐姓少年淡定把怀表放进怀里的同时,微微勾了下嘴角。
“这个不是给我的吗,齐家的信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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