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青沅性情坚强,聪慧过人,可以说若是没有她,他早已死在了佟贵妃等人的手里。
“姨母,朕初初登基那几年,朝堂不稳,佞王党羽躲在角落里,试图推翻朕的统治,朕实在是分身乏术,这才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。您与国公爷对朕忠心一片,朕又岂会不知?”
“朕可以指天发誓,朕绝无害姨母之心。”
“难道姨母不信朕?”
“姨母纵使不信朕,也该相信母后,母后与你情同姐妹,有母后在,朕又怎会如此?”
慕青沅眼中的泪珠滴在地板上,没有害她之心,却有害江临之心,却有害江家覆灭之心。
昭庆帝自顾自说道:“朕从未跪过除却先帝和母后的其他人,但朕却跪过姨母,还跪过两次。”
“第一次,是母后与姨母相结为姐妹,母后说,从今往后朕要视你为亲姨母。”
“第二次,是朕登基前夜,母后让朕跪你,说若是没有你,朕就无法登上这宝座。让朕发誓,终生将你看成我的亲姨母,不得行任何悖逆之事。”
“对了,姨母的龙头拐杖也是那时候母后让朕赐给你的,如今看来,当初朕应该赐一个轻些的物件,这龙头拐杖打人着实有些痛。”
慕青沅心中钝痛,面色苍白如雪,却也知道,她今日这行实在是有些出格了。
昭庆帝再次上前拉起慕青沅,“姨母,你要相信朕。”
慕青沅这次没躲,她还想活着回去见她的孩子们呢,就得见好就收。
“陛下,都是老身不知轻重,竟然敢以下犯上,冒犯天威,还请陛下治老身一个大不敬之罪。”
昭庆帝爽朗一笑,“姨母,何时学会说这些场面话了?”
“朕还记得,朕当年被裕王带着去青楼,您提着马鞭抽朕的场景呢。”
昭庆帝看着她,语气变得低沉,“姨母如今的力气比当年差远了。”
慕青沅微微一笑,“陛下,我老了,李太医说我寿数不足十年,接下来的日子,我啊,就在府里陪陪孩子就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