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畜生!敢跟爷奶动刀,雷公爷......”
啪!!!!
沾着泥的冻萝卜砸在门板上。
栓子妈叉着腰在院外嚷:
“大强家的,吴婶要给宏伢子说亲咧!“
哭声戛然而止。
陈翠娥胡乱抹了把脸。
枯手攥住儿子胳膊直哆嗦:
“吴婶说的可是村东头老赵家的闺女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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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栓子妈点头,她浑浊的眼骤然亮起来:
“就是那个辫子油亮,会纳千层底的秀兰?”
传来重重一声冷哼。
王秀娥啐出口红薯渣:
“破鞋!前年跟知青跑了的浪货!”
“奶!”
周国宏刀锋一转,生生削断半截窗棂:
“再嚼舌根,下回断的就是你屋的房梁!”
............
寒风卷着雪粒子扑灭油灯。
陈翠娥正蹲在灶台边熬猪油。
二十斤肋排剁得震天响,案板上的豁口又深了三分。
“秀兰那丫头俊呐!”
她往热锅里撒了把茱萸,呛得周大强直咳嗽:
“前日俺瞧见她给五保户挑水,棉袄补丁都打着花!”
周国宏闷头磨着砍刀,火星子溅在裹伤的纱布上。
小白狼叼着根肉骨头往他怀里拱,尾巴扫过炕头叠好的被面。
“哐当!”
西屋突然传来摔碗声。
王秀娥扯着破锣嗓子嚎:
“丧良心的!排骨汤都不给老人盛!”
“前些天才在大伙眼皮子底下说的要好好孝敬母亲哟。”
“这才转天啊,排骨汤都不给老人乘哦。”
“这是要饿死老人哟!”
“大强啊,儿子,你看看你的媳妇和儿子,你管教管教啊!”
声音听在耳朵里。
火气瞬间上了心头。
转身,把砍在菜板上的刀提了起来。
周国宏拎着刀起身的瞬间,陈翠娥枯手死死按住他:
“宏伢子干啥呀,有人介绍对象,喜庆的日子,不值得大动肝火。”
她转身舀了勺浮着油星的清汤。
指尖叫瓦罐烫得发红。
往西屋送时,裤脚还被门槛上的铁钉勾破道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