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崔妙灵多数是因为她这个儿子的缘故才屡次生事,但他做了这样过火的事,处理起来还是颇为棘手的。
霍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,笃定道:“她知晓,且儿子也是甘之如饴。”
“那你如今可有把握她心里便是有你的吗?”
这句话问住了霍诀。
他凝眉想了想,随后用低沉凝着的嗓音道:“大约……她也是心仪儿子的罢。”
听他说话的语气宣宁公夫人就知道他是没把握的,还要再说话便见孙嬷嬷从一旁小跑了过来,脸色也染着凝重的焦急。
“大夫人,世子,那乐阳长公主上门来了!”
霍诀心里道了句果然,立时便起身道:“我随娘一起去。”
宣宁公夫人却抬手制止他,斩钉截铁道:“你眼下出现在她面前,她只怕会更想活剐了你。”
“听母亲的,你在这里喝茶待着,母亲去去就回来。”
自家娘亲向来说一不二,霍诀便有几分无奈地应了声,转头又给孙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孙嬷嬷知晓世子这是让她多盯着些,若有不对便使唤人去请他的意思,当下对着霍诀点了点头。
宣宁公夫人只当没看到二人这旁若无人的动作,带着孙嬷嬷和两个仆婢转身便往公府的前院走去。
乐阳长公主今日亦带了不少仆从,一眼望去前呼后拥的,倒显得宣宁公夫人形单影只了些许。
只,这到底是在宣宁公府。
宣宁公夫人知晓她今日过来定然不是寒暄的,便径直问了她的来意。
乐阳长公主瞧着宣宁公夫人一如往日光鲜的样子,再想到自己凄惨的女儿只觉心痛至极,当下便嘶声道:“宣宁公夫人可知晓昨夜发生的事了?”
瞧这样子应当是知道了。
宣宁公夫人也不恼她的态度,沉声道:“不知长公主说的是哪一桩,可是指郡主当街纵凶杀人一事?”
“胡说什么?明明是霍诀纵火烧伤了我的女儿,嘉宁那丫头至今还在床榻上昏迷不醒,本宫倒要看看宣宁公府打算拿出一个什么章程出来!”乐阳长公主厉声道。
“章程?据臣妇所知此事陛下已有决断,长公主还想要什么章程?”
乐阳长公主闻言脸色更加不好,拔高声音道:“你这口口声声的意思,便是要维护他了?”
“臣妇不敢,只是臣妇听闻分明是郡主伤人在先,执安他只是用了郡主用的同样的法子回敬了过去,长公主却只觉郡主可怜无辜,不知那些险些被她伤及的百姓可怜无辜,说出去难免叫人寒心。”
乐阳长公主气得身子直颤,当即口不择言道:“那些人的命只是一条贱命,如何能同嘉宁的命相提并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