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簇的指尖还残留着水晶球的冰凉,石棺前的金色人形已化作粉末,重新落回棺内,只在地面留下一道发光的纹路——那是东西宫的连接路线图,像一条金色的蛇,蜿蜒指向石室北侧的墙壁。
“找到了。”吴邪用军刀沿着纹路撬动墙壁,石块松动的瞬间,露出后面的通道,潮湿的空气带着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,“月氏人用镜像原理设计了东西宫,我们之前在东宫绕了太多弯路。”
苏难率先走进通道,短刀在黑暗中划出冷光:“马老板怎么办?”通道外,马老板还躺在地上呻吟,他的手下和马日拉正警惕地盯着石棺,眼神复杂。
“不用管他。”吴邪的声音没有温度,“他要的是宝贝,我们要的是真相,道不同。”他示意黎簇跟上,“你的七指图能感应到机关,走在中间。”
通道比想象中短,尽头是一扇青铜门,门上刻着与清凉殿相同的蛇形锁孔,但锁芯的纹路更复杂,像无数条蛇缠绕在一起。黎簇的后背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,他伸手按在锁孔上,指尖的金色血液渗入纹路,青铜门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缓缓开启。
门后是一间圆形密室,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,上面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盘,盘上刻着东宫的立体地图,每个角落都标注着红色的圆点——那是他们之前遇到的机关点。而在地图边缘,有一个不起眼的凹槽,形状与黎簇后颈的莲花印记完全吻合。
“把印记对上。”吴邪说。
黎簇低头,将后颈贴在凹槽上。金属盘突然转动起来,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,东宫地图缓缓下沉,升起另一幅地图,布局与东宫几乎一致,只是标注的机关点颜色不同,呈暗蓝色。
“这是西宫地图。”苏难凑近观察,“月氏人把东西宫设计成了镜像,连机关位置都对称,难怪我们总觉得似曾相识。”
金属盘转动到极致时,密室的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,两侧的墙壁镶嵌着萤石,照亮了阶梯尽头的景象——那是一座与清凉殿一模一样的宫殿,玉柱、蛇雕、中央的平整地面,甚至连散落的金色器物都分毫不差,仿佛时光倒流,回到了他们初入地宫的那一刻。
“又是清凉殿?”黎簇的心跳漏了一拍,后背的伤疤隐隐作痛,“是幻觉吗?”
吴邪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的玉柱,石头撞击的脆响清晰传来:“不是幻觉,是镜像机关的核心。”他指向宫殿中央的地面,“上次我们以为那里是安全区,其实……”他突然提高声音,“那才是最大的机关!”
话音未落,宫殿深处突然传来一阵“哗啦啦”的声响,与上次不同的是,这次裂开的不是周围的地面,而是中央那块平整的区域,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,边缘闪烁着暗蓝色的光——那是西宫机关特有的颜色。
“果然。”吴邪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,“月氏人故意让东宫的安全区变成西宫的陷阱,就是为了让闯入者在重复的场景中放松警惕。”
黎簇看着那个洞口,突然想起老称坠入裂缝时的惨状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:“那我们现在怎么走?”
吴邪指向宫殿左侧的一根玉柱:“看那里。”
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那根玉柱的底座处,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,形状像半个跷跷板的轮廓。而在对面的玉柱底座,有另一道缝隙,两者遥遥相对,中间隔着大约十米的距离。
“又是跷跷板?”杨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他从通道里赶过来时,正好看到中央地面裂开的景象,脸色发白,“这月氏人是有多喜欢玩平衡术?”
“不是普通的跷跷板。”吴邪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细钢丝绳,“这是‘镜像平衡器’,东宫的跷跷板控制西宫的机关,反之亦然。我们刚才在密室启动了西宫地图,这里的跷跷板就成了唯一的通路。”
他将钢丝绳的一端系在左侧玉柱的缝隙里,另一端扔向对面,苏难精准接住,固定在右侧玉柱上。钢丝绳在宫殿中央绷直,像一根悬空的琴弦,在萤石的光芒下泛着冷光。
“只能一个人过。”吴邪检查着钢丝绳的承重,“黎簇先上,你的平衡感最好,七指图能帮你避开共振点。”
黎簇看着那根纤细的钢丝绳,手心冒汗。上次的石板跷跷板已经让他心有余悸,这次是悬空的钢丝,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洞口,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。
“别怕。”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相信你的伤疤,它们比你想象中更了解这里。”
黎簇深吸一口气,后背的七指图传来一阵坚定的暖意。他踏上钢丝绳的瞬间,钢丝突然剧烈晃动起来,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,频率越来越快,几乎要把他甩下去。
“稳住!跟着心跳的节奏走!”吴邪喊道。
黎簇闭上眼睛,将注意力集中在后背的触感上。伤疤的温热像一个指南针,指引着他落脚的位置——每一步落下,钢丝的震动就减弱一分,仿佛他的脚步踩在了某个神秘的节点上,中和了机关的共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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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中间时,他突然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嘶吼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洞口里咆哮。睁眼时,手电光扫过洞口,只见暗蓝色的光芒中,无数只眼睛在黑暗里闪烁,密密麻麻,像倒置的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