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珠:星尘轨迹

满月悬在赤月山巅时,孙悟空正咬着烤鱼棍躺在瀑布下。水流砸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顺着乌黑的刺猬头滑进草裙,可那双乌亮的眼睛始终盯着掌心里的四星龙珠——爷爷孙悟饭留下的遗物正泛着不安的红光,像是被困在玻璃珠里的跳动火焰。

“奇怪。”他挠了挠后脑勺,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扫着地面。这颗珠子陪了他五年,从爷爷在雪崩中把他护在身下那天起,就从没这样发烫过。草丛里突然窜出只受惊的山猪,悟空条件反射地甩出尾巴缠住猎物,指尖却在触碰到山猪皮毛的瞬间僵住——四星珠的光芒竟透过他的手掌,在山猪身上映出个奇怪的符号。

“砰!”山猪突然炸成团白雾。悟空惊讶地张大嘴,白雾散去后,原地竟蹲着个穿黑袍的矮个子,兜帽下露出的下巴尖得像锥子。

“终于找到你了,赛亚人遗孤。”黑袍人发出齿轮摩擦般的笑声,“四星珠的共鸣真强烈,看来老悟饭没白养你。”

悟空猛地蹦起来,尾巴绷得笔直:“你认识我爷爷?”他攥紧龙珠,掌心里的温度几乎要烧穿皮肤。

黑袍人缓缓抬起头,兜帽滑落的瞬间,悟空看见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。“我是比克大魔王的仆人,”他从袖中甩出条金属锁链,“奉主人之命,来取回所有龙珠。”锁链带着破空声袭来,悟空却凭着本能侧身躲开,锁链砸在岩石上迸出的火花,照亮了他眼中燃起的斗志。

“打架吗?”他咧开嘴笑起来,露出尖尖的犬齿,“正好我今天还没练够!”

当龟仙人的小渔船在惊涛骇浪里颠簸时,悟空正倒挂在桅杆上,尾巴缠着绳索荡秋千。他怀里的四星珠已经恢复平静,但黑袍人那句“集齐七颗龙珠就能召唤神龙”,像颗石子投进了他的心湖。

“老头子,你真的知道其他龙珠在哪?”悟空倒挂着晃到龟仙人面前,鼻尖几乎碰到老人的墨镜。

龟仙人捋着白胡子,猛灌口啤酒:“四十年前我确实见过三星珠,在火焰山的牛魔王手里。不过那家伙脾气暴躁得很……”话音未落,船身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下,悟空眼疾手快地抓住差点掉进海里的龟仙人,却看见水面上漂着个穿蓝色武道服的少女,正抱着块木板咳嗽。

“喂!你没事吧?”悟空跳下水把女孩救上船,对方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,露出双倔强的杏眼。

“我叫布尔玛,”女孩抢过龟仙人递来的毛巾,“我在找五星珠,雷达突然失灵了。”她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,屏幕上原本闪烁的光点全变成了乱码。

龟仙人突然严肃起来:“是比克的能量干扰。”他摘下墨镜,浑浊的眼睛里映出远方翻滚的黑云,“那魔头四十年前被我封印,现在居然能影响龙珠雷达,看来封印快破了。”

悟空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:“原来你就是爷爷说的龟仙人!他总念叨你教的招式很厉害。”他摆出个歪歪扭扭的姿势,“是不是这样——龟……龟派气功?”

龟仙人愣住了,随即哈哈大笑:“错得离谱!看好了!”他深吸口气,双手在胸前画出个圆,掌心渐渐聚起蓝光,“这招的精髓是气的流动,就像溪水绕着石头转……”蓝光突然暴涨,道水龙般的冲击波呼啸着射向海面,激起的水柱竟在半空凝成道彩虹。

悟空看得眼睛发直,尾巴兴奋地拍打着甲板:“我也要学!”

布尔玛突然指着雷达尖叫:“有反应了!五个光点聚在火焰山!”屏幕上跳动的绿点中,代表四星珠的红点正与其他光点产生奇妙的共鸣,像群互相追逐的萤火虫。

牛魔王的城堡在火焰山的半山腰冒着黑烟,悟空背着布尔玛跳过岩浆河时,尾巴卷着的四星珠突然发出嗡鸣。城堡大门上的青铜牛首,眼睛竟和龙珠的红光同步闪烁。

“爸爸!”个穿红衣的少女从城堡里冲出来,看见悟空怀里的四星珠时突然僵住,“那是……”

“琪琪?”悟空认出是小时候在武道会见过的女孩,她羊角辫上的红绳还和记忆里样鲜艳。琪琪却涨红了脸,手里的平底锅差点砸到他头上:“笨蛋悟空!你怎么现在才来?”

布尔玛推了推眼镜: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。”她的雷达正发出急促的蜂鸣,屏幕上所有光点都集中在城堡的地牢位置。

牛魔王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,看见龟仙人时老泪纵横:“师父!比克的人把我关在这,逼我交出三星珠!”他指着重伤倒地的守卫,“那些黑衣人能操控火焰,就像……就像会走路的火山。”

悟空突然嗅到股熟悉的铁锈味,转身时正好对上黑袍人的机械眼。这次对方身后跟着六个同样打扮的手下,锁链在他们手中像活蛇般扭动。

“赛亚人,交出四星珠。”领头的机械人甩出锁链,却被悟空用龟派气功的起手式挡住——虽然蓝光只有拳头大小,却精准地击在锁链中央。

“我学会了!”悟空欢呼着跳起来,完全没注意到机械人眼中闪过的红光。当七道锁链同时袭来时,他突然觉得尾巴传来阵剧痛,原来是被条隐藏的锁链缠住,电流顺着尾巴窜遍全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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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赛亚人的弱点果然是尾巴。”机械人狞笑着收紧锁链,“比克大人说,断了尾巴的赛亚人,就像没了牙的老虎。”

四星珠从悟空无力的手中滑落,红光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炸开。光芒中浮现出道模糊的身影,孙悟饭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小悟空,气不是从拳头来的,是从心里……”

“爷爷?”悟空猛地睁开眼,剧痛中突然想起爷爷教他打猎时的话——“野兽再凶,也斗不过想保护东西的人”。他咬着牙挺直身体,被电流烧焦的衣服下,肌肉竟开始发出微光。

“龟——派——气——功!”

这次的蓝光不再是溪流,而是决堤的洪水。当光芒散去时,地牢的石墙上多了个巨大的窟窿,机械人们的残骸正顺着岩浆河漂向远方。悟空捂着发麻的手臂傻笑,却没看见琪琪捡起四星珠时,珠子上浮现出和他爷爷手掌相同的纹路。

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擂台上,悟空正和个穿白色僧袍的少年对峙。对方的动作轻盈得像片叶子,每次躲过悟空的重拳,都会在地上留下个浅浅的足印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悟空喘着气问,尾巴在身后兴奋地摇摆。这是他遇到的最强对手,比火焰山的机械人厉害十倍。

“克林。”少年咧开嘴笑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,“龟仙人师父说,赢了比赛能拿到五百万奖金。”

看台上的布尔玛突然拽住龟仙人的袖子:“雷达显示,最后两颗龙珠就在会场里!”她的屏幕上,代表七星珠的光点正缓缓移动,最终停在裁判席后面。

决赛钟声敲响的瞬间,悟空突然冲向裁判席。克林反应极快地追上,两人在观众的惊呼声中撞在一起,滚到堆放奖杯的桌子后面。那里站着个戴礼帽的绅士,手里把玩的金球正泛着淡淡的紫光——正是七星珠。

“真热闹啊。”绅士摘下礼帽,露出张和机械人相似的脸,只是没有那些金属纹路,“我是比克大魔王的化身,来向龟仙人讨回四十年前的债。”

悟空突然觉得后背发凉,这股气息比所有黑衣人加起来还要恐怖。他下意识地把克林护在身后,四星珠在怀里烫得惊人。

“小悟空,用那个。”龟仙人的声音穿透混乱的人群,老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擂台上,白胡子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记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吗?”

悟空深吸口气,丹田处涌起股暖流。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眼神,想起火焰山里爷爷声音的指引,想起龟仙人说的“气要像溪水”。当比克的能量波袭来时,他没有躲闪,而是将所有力量聚在掌心。

“龟派——”蓝光比上次强了百倍,几乎要吞噬他的身体,“气——功!”

冲击波撞上比克的能量波,在半空炸开的光芒中,悟空看见七颗龙珠同时浮到空中。它们在欢呼声和惊叫声中渐渐靠拢,最终合成个巨大的光球,条青色的巨龙从光球中探出头来,金色的瞳孔比满月还要明亮。

“说出你的愿望吧,凡人。”神龙的声音震得整个会场都在颤抖。

悟空愣住了,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克林,看着护着他们的龟仙人,突然挠了挠头:“我想让所有被比克伤害的人都好起来。”

神龙发出声悠长的龙吟,光芒散去时,受伤的人们纷纷站起,连克林缺的那颗牙都长了出来。比克的化身在尖叫中化为灰烬,而七颗龙珠则像流星般飞向天空,消失在云层里。

三个月后的清晨,悟空坐在赤月山的悬崖边,看着四星珠在朝阳下泛着柔和的光。他的尾巴已经不见了——在武道会结束那天,龟仙人说赛亚人的尾巴会让他变得软弱,用龟派气功的余波帮他切断了。

“还在想尾巴的事?”琪琪抱着个竹篮走来,里面是刚烤好的鱼。她现在每天都会来陪悟空练武,平底锅成了她最顺手的武器。

悟空摇摇头,把龙珠放回怀里:“爷爷说,天上的星星都是龙珠变的。”他指着东方那颗最亮的星,“等我变强了,就去找其他龙珠,看看它们是不是在宇宙里。”

远处传来布尔玛的汽笛声,她的新飞船正冒着黑烟降落在草地上。克林从飞船里跳出来,手里挥舞着新的龙珠雷达:“悟空!我们去那美克星吧!听说那里有更大的龙珠!”

悟空跳起来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。他摸了摸胸前的四星珠,突然想起黑袍人说的“赛亚人遗孤”。不管那是什么意思,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人——爷爷的精神在龙珠里,朋友的笑声在风里,而远方还有更多强大的对手在等着他。

“出发!”他朝着飞船跑去,草裙在身后扬起,像面迎着风的小旗子。阳光穿过他的指缝,在地面投下跳动的光斑,就像那颗永远在他掌心发光的四星珠,永远指引着他向前奔跑的方向。

布尔玛把第七代龙珠雷达拆到第三十七个零件时,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。显微镜下,那块比指甲盖还小的能量晶体上,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——就像三天前在那美克星上空,被突如其来的电磁风暴撕开的天空。

小主,

“该死的弗利萨军团。”她咬着嘴唇把镊子拍在工作台上,金属零件弹起来,撞在摆满奖杯的玻璃柜上。柜子里最显眼的位置,摆着万能胶囊公司百年庆典时,父亲亲手为她戴上的“天才开发者”勋章,现在勋章的边角竟和能量晶体样,蒙着层洗不掉的灰黑色。

“大小姐,太空港来电。”机器人管家的全息投影在桌面亮起,圆圆的脑袋上弹出块显示屏,“贝吉塔的飞船提前返航了,说是带回了重要的样本。”

布尔玛猛地直起身,头发上还沾着焊锡的火星。她抓起桌上的工装外套往身上套,拉链卡在腰间时才发现,自己已经三天没换衣服了。镜子里的女孩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,曾经总是亮晶晶的眼睛,此刻正死死盯着窗外——弗利萨的旗舰还悬浮在城市上空,像块巨大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“样本在哪?”她冲进太空港时,贝吉塔正把个金属容器扔在检测台上。赛亚人王子的战斗服破了好几个洞,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净,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,藏着布尔玛从未见过的紧张。

“打开看看。”贝吉塔的声音沙哑,他背过身去望着弗利萨的旗舰,“在那美克星废墟里找到的,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材质。”

容器解锁的瞬间,道幽蓝的光从缝隙里渗出来。布尔玛的呼吸突然停住——那光芒和她童年时,父亲在实验室里展示的“星尘合金”如出辙。当她颤抖着打开容器,里面静静躺着半块菱形晶体,断裂处的纹路,竟和她雷达里的能量晶体完全吻合。

“这是……”她指尖刚碰到晶体,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叫起来。所有屏幕同时切换画面,弗利萨那张苍白的脸占据了整个视野,猩红的舌头舔过尖利的牙齿。

“布尔玛小姐,”宇宙帝王的声音带着黏腻的笑意,“听说你找到了另一半星图?真是可喜可贺。”他身后的阴影里,隐约能看见被锁链捆着的克林和悟饭,“下午三点,带着晶体到我的旗舰来,否则你的朋友们就要变成太空尘埃了。”

画面突然切断,布尔玛捏着半块晶体的手指关节发白。她抬头看向贝吉塔,对方正望着检测台上的星图残片,拳头捏得咯吱作响。

“我们去抢回他们。”布尔玛突然开口,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,“但不是用你的蛮力,是用这个。”她按下手腕上的控制器,实验室的地面缓缓打开,台银灰色的小型机甲升了上来,胸口的能量槽里,嵌着颗闪烁的胶囊。

弗利萨旗舰的安检系统,在布尔玛的“礼貌访问者”程序面前形同虚设。当她驾驶着机甲穿过通风管道时,耳机里传来贝吉塔压低的声音:“左拐第三个舱室,能量读数异常高。”

“知道了,傲娇王子。”布尔玛咬着口香糖,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翻飞。机甲的机械臂弹出微型钻头,精准地在管壁上开了个圆孔。透过圆孔,她看见克林被关在透明的能量罩里,正和悟饭挤在一起打盹。

“嘘——”她比了个手势,按下腰间的胶囊按钮。颗蓝色胶囊滚到能量罩旁边,“砰”地展开成台巴掌大的仪器,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像瀑布样往下掉。这是她连夜改装的反制装置,能解析弗利萨军团的能量频率。

“布尔玛?”克林突然惊醒,差点撞在能量罩上,“你怎么来了?这太危险了!”

“闭嘴,吃你的仙豆。”布尔玛从机甲里扔出颗绿色的豆子,正好砸在克林嘴里。她盯着反制装置的屏幕,眉头渐渐皱起——能量罩的核心频率,竟然和那美克星的星图晶体完全致。

“咔嚓。”能量罩突然闪起红光,布尔玛猛地拽起刚恢复力气的克林:“快跑!我触发了警报!”悟饭已经从另个能量罩里钻出来,显然是刚才趁她吸引注意力时自己弄开的。三个身影刚冲进通风管道,身后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
“找到你们了,小老鼠。”萨博的声音像冰锥样刺进来,他的紫色皮肤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,“弗利萨大人说,要完整地带回星图。”

布尔玛突然把星图晶体塞进克林手里:“去驾驶舱找贝吉塔,他知道怎么启动备用飞船!”她转身按下机甲的变形按钮,银灰色的机身瞬间展开成两米高的战斗形态,“我来拖住他们!”

萨博发出嗤笑:“个地球女人的玩具?”他挥拳砸来,却被机甲的能量护盾弹开。布尔玛趁机启动推进器,带着萨博撞穿通风管,跌进了飞船的武器库。当她看见墙上挂满的激光炮时,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。

武器库的爆炸声震得整艘旗舰都在摇晃时,布尔玛正抱着星图晶体滚进条狭窄的通道。机甲的条胳膊已经被激光炮炸断,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——刚才萨博的攻击击中墙壁时,露出的金属断面闪着和星图样的幽蓝光晕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本旧相册。相册最后页夹着张泛黄的设计图,上面画着颗巨大的菱形晶体,标注着“星尘合金——宇宙最初的物质”。父亲当时摸着她的头说:“这是能创造切的金属,也是能毁灭切的武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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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道尽头突然传来贝吉塔的怒吼。布尔玛加快脚步,拐过弯时正好看见赛亚人王子被多多利亚按在地上,脸上的血混着尘土,却依旧死死护着怀里的半块星图。

“接好了!”布尔玛把自己手里的半块晶体扔过去。两颗晶体在空中相撞的瞬间,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。蓝光中,无数星点从晶体里飞出来,在墙上拼出幅巨大的星图,每条星轨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。

“那是……”贝吉塔愣住了,星图的中心位置,标注着个他从未见过的星系。

“宇宙树。”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,弗利萨不知何时出现在通道口,手里把玩着颗黑色的珠子,“传说宇宙树结出的果实,能让食用者获得超越神的力量。而星图,就是找到它的钥匙。”

布尔玛突然想起父亲设计图上的备注:“星尘合金的共振频率,与生命能量同源。”她猛地拽住贝吉塔的胳膊:“把晶体分开!快!”

赛亚人王子虽然不解,但还是本能地照做了。两颗晶体分开的瞬间,星图突然扭曲起来,墙上的星轨开始逆向旋转。弗利萨手里的黑色珠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,表面渐渐出现裂痕。

“不!”宇宙帝王发出愤怒的咆哮,他冲向布尔玛的瞬间,星图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。布尔玛只觉得眼前片空白,恍惚中看见父亲的笑脸,看见自己第一次造出龙珠雷达时的欢呼,看见和悟空初遇时,他那双清澈得像山涧的眼睛。

当布尔玛在万能胶囊公司的医务室醒来时,窗外的天空已经放晴。弗利萨的旗舰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盘旋的飞鸟。克林趴在床边打盹,口水差点流到她的手背上。

“醒了?”贝吉塔靠在门框上,手里拿着那两块星图晶体,“弗利萨被星图的能量弹回了宇宙,暂时不会再来了。”他把晶体放在床头柜上,转身就要走,“还有,谢了。”

布尔玛看着他别扭的背影笑起来,拿起晶体放在阳光下。幽蓝的光芒透过她的指缝,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小时候在父亲实验室里见过的星空投影仪。

“这到底是什么?”悟饭端着水杯走进来,好奇地戳了戳晶体。

“是记忆。”布尔玛把两块晶体拼在一起,星图再次浮现,却比之前清晰了许多。她看见那美克星人的祖先在宇宙树旁祈祷,看见父亲年轻时在宇宙飞船里研究合金样本,看见自己第一次按下胶囊按钮时,那颗展开成自行车的红色胶囊。

“爸爸说过,星尘合金能记录接触过的所有信息。”她轻轻抚摸着晶体表面,“弗利萨想要的是力量,但这些记忆才是最珍贵的。”

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,悟空抱着四星珠冲进来,尾巴在身后兴奋地摇摆:“布尔玛!龟仙人说你发明了能去宇宙的飞船?我们去看看宇宙树好不好?”

布尔玛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突然想起在弗利萨旗舰里的决心。她从口袋里掏出颗新的蓝色胶囊,在掌心转了转:“当然,不过得等我改装完引擎。”她按下按钮,胶囊展开成艘流线型的小飞船,船身上画着颗闪烁的星星,“这是‘蓝胶囊号’,比之前的任何一艘都快。”

悟空欢呼着跳上飞船,克林和悟饭也跟了上去。贝吉塔站在门口,虽然嘴上说着“无聊”,脚步却诚实地挪了过去。布尔玛最后个登上飞船,回头望了眼万能胶囊公司的大楼——父亲的办公室还亮着灯,就像他从未离开过。

“出发!”她按下启动按钮,飞船缓缓升空。透过舷窗,她看见地球渐渐变成颗蓝色的小球,而远处的星空正在向他们招手。星图晶体在控制台发出柔和的光芒,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。

布尔玛突然笑起来,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造出龙珠雷达时,父亲说的那句话:“真正的天才,不是发明工具,而是让工具成为连接世界的桥梁。”现在她终于明白,无论是龙珠雷达,还是宇宙飞船,甚至是那颗小小的万能胶囊,都只是为了让她能和这些重要的伙伴起,去看更多更美的星星。

飞船冲破大气层的瞬间,布尔玛伸手触碰星图晶体。这次,她在闪烁的星轨中,看到了无数个未来——有悟空和强敌战斗的身影,有克林成为武道家的笑脸,有贝吉塔别扭的关心,还有她自己,永远握着工具,站在伙伴们的身边,眼里闪烁着和星星样明亮的光。

乌龙把第七罐猪油膏塞进树洞里时,鼻尖突然嗅到股熟悉的甜香。他警惕地竖起耳朵,圆滚滚的蹄子在青苔地上打滑——去年被他抢过发带的村姑阿花,正提着竹篮从樱花树后绕出来,篮子里的红豆糕还冒着热气。

“死肥猪!”阿花的木屐踩得石子咯吱响,发间新插的樱花簪晃得乌龙眼睛发花,“上次偷我晒的腊肠还没算账!”

乌龙抱着树桩瑟瑟发抖,尾巴卷成个粉色的圈:“误会!那是野狗叼走的!”他偷偷摸向腰间的变身胶囊,指尖刚碰到光滑的塑料壳,就看见阿花从篮子里掏出张鲜红的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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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月初八我结婚。”阿花把请柬拍在他肥脸上,胭脂香混着红豆味钻进鼻孔,“算你有点良心,去年抢我的时候没撕坏新做的和服。”她突然踹了踹树桩,“藏什么好东西呢?”

树洞里的猪油膏滚出来,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。乌龙慌忙用蹄子去挡,却听见阿花突然笑出声:“还在用这玩意儿抹脸?镇上新开的胭脂铺,老板娘说野猪油比猪油养肤。”她丢下块红豆糕,转身时樱花簪上的流苏扫过乌龙的耳朵,“来喝喜酒啊,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漂亮姑娘。”

乌龙叼着红豆糕蹲在树洞里,看着请柬上“阿花与佐藤”的字迹发愣。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抢亲那天,这姑娘攥着剪刀要戳他眼睛的狠劲,现在簪子上的流苏却软得像棉花。树洞里的猪油膏突然显得格外刺眼——这是他当妖精时的习惯,总觉得抹得油光水滑,姑娘们就会多看他两眼。

“砰!”颗石子砸在树桩上。乌龙抬头看见悟空倒挂在树枝上,尾巴缠着藤蔓荡秋千,怀里的四星珠亮得像块糖:“乌龙!龟仙人说有会吐金币的妖怪,去不去看看?”

当“金币妖怪”的巢穴在地震中裂开时,乌龙正躲在悟空身后发抖。那所谓的妖怪其实是台生锈的机器人,胸腔里堆满的金币沾着暗红色的锈迹,像是凝固的血。

“这是红缎带军团的废弃基地。”布尔玛踢开机器人的脑袋,从里面拽出块芯片,“五年前被悟空捣毁后,就没人来过了。”她突然指着机器人的肚子,“看那是什么?”

团粉色的毛球卡在齿轮里,发出细微的呜咽声。乌龙壮着胆子凑过去,才发现是只和他长得很像的小猪,只是背上长着对蝙蝠翅膀。小猪看见他,突然发出尖锐的嘶叫,眼睛里闪过和红缎带士兵样的凶光。

“它在害怕。”乌龙脱口而出,蹄子轻轻碰了碰小猪的翅膀。不知为何,他能看懂这小家伙蜷缩的尾巴在说“别碰我”。悟空的龟派气功轰塌半边墙壁时,他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小猪,任凭落石砸在背上。

“你居然不跑?”贝吉塔抱着胳膊站在洞口,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,“真是蠢得像头猪。”

乌龙没理他,只顾着把小猪身上的齿轮摘下来。这小家伙让他想起刚遇见悟空的时候——那时他也总用尖牙和利爪掩饰害怕,抢来的姑娘们越哭,他就越觉得自己很威风。

深夜的营火旁,小猪突然变成个穿红肚兜的小娃娃,只是背后还拖着粉色的尾巴。乌龙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烤鱼掉在火里:“你……你也会变身?”

小娃娃咬着烤鱼含糊不清地说:“妈妈说这是祖传的本事。”他指了指远处红缎带基地的残骸,“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把我关在机器里,说要研究变身魔法。”

乌龙的蹄子突然攥紧了。他想起自己被村民追打的日子,想起抢来的姑娘们在柴房里偷偷抹眼泪。原来变身后的威风,和被关在机器里的恐惧样,都是空落落的。

阿花的婚礼在满月夜举行,神社的红灯笼映得乌龙的脸通红。他偷偷把从红缎带基地带出来的金币塞进礼金盒,却被阿花的新郎佐藤抓了个正着。

“这钱来路不正吧?”佐藤笑眯眯地拍他的肩膀,手里还拿着乌龙当年抢婚时丢下的木屐,“阿花说你现在是好人了,我才不信呢。”

乌龙的耳朵耷拉下来:“我……”话没说完,神社的木门突然被撞碎。三个穿黑西装的人闯进来,为首的女人戴着单片眼镜,手里把玩着枚红缎带徽章:“找到你了,实验体73号。”她的目光越过尖叫的人群,落在缩在乌龙身后的小娃娃身上。

小娃娃瞬间变回带翅膀的小猪,尖牙咬进乌龙的衣襟。乌龙突然把他护在怀里,肥硕的身体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——这姿势和那天在机器人肚子里保护小猪时模样。

“让开,肥猪。”女人掏出激光枪,枪身的寒光映在乌龙瞳孔里。他突然想起自己抢亲时用的那把木刀,原来被指着的感觉这么难受。

“不许欺负他!”乌龙的蹄子在地上刨出浅坑,不知哪来的勇气让他挺直了腰板。营火旁的悟空突然站起来,尾巴在月光下划出银线,但这次乌龙没躲到他身后。

他深吸口气,猛地变成头威风凛凛的大野猪,獠牙上还沾着刚拱出来的泥土。但在扣动扳机的瞬间,他又变了回去——这次手里多了串鞭炮,是刚才帮佐藤挂灯笼时藏的。

“砰!”鞭炮在黑衣人的脚边炸开,吓得他们手里的枪都掉了。乌龙趁机抱起小猪冲出人群,却在神社的后门撞见个熟悉的身影——红缎带军团的科学家,当年就是他把小猪塞进机器人里的。

“抓住他们!”科学家的机械臂弹出铁链,缠住了乌龙的后腿。小猪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,浑身冒出粉色的烟雾,烟雾里浮现出无数只小猪的幻影,像片旋转的粉色风暴。

乌龙看着那些幻影突然明白了——原来变身不是为了吓唬人,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东西。他咬着牙拽断铁链,转身把小猪护在身下,任凭机械臂的拳头砸在背上。

小主,

红缎带的追兵被悟空打跑时,乌龙正趴在阿花的婚床上哼哼。他的背被打得青块紫块,但怀里的小猪睡得很香,尾巴还搭在他的蹄子上。

“没想到你这么勇敢。”阿花给他涂药膏时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卷卷的尾巴,“以前总觉得你抢姑娘是为了欺负人,现在才知道是怕孤单吧?”

乌龙的脸腾地红了,慌忙把脸埋进枕头。其实他早就发现了,自从带上这只会变身的小猪,他再也没摸过变身胶囊——和小家伙分着吃烤鱼的晚上,比抢来的任何姑娘的笑脸都暖。

离开村子那天,小猪突然指着东方说:“妈妈在那边。”他展开翅膀变成只粉扑扑的小蝙蝠,“我要去找妈妈了。”

乌龙把装猪油膏的罐子塞给他:“路上饿了就抹点,防蚊虫。”他看着小蝙蝠飞进云层,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又有点踏实。

“喂!肥猪!”贝吉塔的飞船在头顶盘旋,“再不上来就把你丢在这!”

乌龙抬头看见悟空探出头来,手里还举着块红豆糕。他突然笑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——这次不用变身也能跟上他们的脚步了。

飞船穿过云层时,乌龙趴在舷窗上往下看。阿花的神社越来越小,红缎带基地的残骸已经长出青草,而他的影子在云朵上忽大忽小,有时是威风的野猪,有时是圆滚滚的家猪,但无论变成什么样子,尾巴总是朝着伙伴们的方向。

他摸了摸怀里的变身胶囊,突然觉得没必要再用了。真正的变身不是变成厉害的东西,是终于敢承认自己的胆小和孤单,敢把肥硕的身体挡在别人身前,敢说句“我来保护你”。

悟空递来半块仙豆,乌龙接过来塞进嘴里。苦涩的味道里,竟尝出了点红豆糕的甜味。他知道前面还有很多战斗,很多危险,但这次他不会再躲在树洞里抹猪油膏了——因为他有了想守护的尾巴,有了愿意等他跟上的脚步。

雅木茶的靴底在沙漠里磨出第三道裂口时,夕阳正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他靠在枯瘦的仙人掌上,指尖划过腰间那把缠着布条的短刀——刀鞘上的狼头雕刻已经被风沙磨平,就像他左眉骨那道疤,当年抢布尔玛胶囊时被悟空的尾巴抽出来的,现在只剩下浅浅的白痕。

“老大,前面有商队!”普尔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,羽毛上还沾着沙砾。这只会变身的小猫比谁都清楚,雅木茶盯着商队的眼神里,早就没了当年抢东西时的凶光,只剩下对“实战练习”的盘算。

雅木茶吐掉嘴里的草根,突然矮身躲过颗飞来的石子。沙丘后跳出个穿绿马甲的少年,手里甩着铁链:“此路是我开!”话音未落就被雅木茶的回旋踢踹翻在地,短刀架在脖子上时,少年吓得尿了裤子。

“抢东西要讲技巧。”雅木茶收回刀,指了指少年没系紧的鞋带,“第一步就得稳住下盘。”他突然觉得这话耳熟,想起龟仙人在武道馆说过类似的话,当时自己还嗤笑着说“打架赢了就行”。

深夜守着篝火,普尔突然变成个小本子:“老大,你最近总在想以前的事。”纸页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狼,那是雅木茶当强盗时的标志。

雅木茶拨了拨火苗,火星子溅在他的靴底。他想起第一次见悟空时,那小子举着四星珠问“你要抢这个吗”,想起布尔玛用激光枪指着他骂“臭强盗”,想起龟仙人把他扔进海里说“洗干净了再来学武”。沙漠的风里,好像还飘着抢来的罐头的铁锈味。

“明天去西都。”他突然说,刀鞘在沙地上划出个狼头,“听说万能胶囊公司有新发明。”

普尔变回原形,蹭了蹭他的手背:“是想见布尔玛吧?”

雅木茶的耳尖红了,抓起沙子丢过去:“胡说!我是想看看有没有能改进狼牙风风拳的机械!”篝火噼啪作响,映着他眉骨的疤痕,像条终于找到方向的狼尾巴。

龟仙人的武道馆飘着咸腥味的海风,雅木茶站在训练场中央时,尾巴(他偷偷用布尔玛的发明装的假尾巴,说是为了练习平衡)在沙滩上扫出浅浅的沟。克林抱着胳膊笑他:“装尾巴算作弊吧?”

“打赢我再说。”雅木茶摆出起手式,绿马甲被海风掀起边角。他的狼牙风风拳比三年前快了三倍,拳头带起的气流吹得克林的光头发亮,但每次都在碰到对方鼻尖时被躲开。

“太慢了!”克林突然矮身,手肘撞在雅木茶的肋骨上。雅木茶踉跄着后退,假尾巴的固定器松了,啪嗒掉在沙地上。

“作弊的家伙!”他捂着肋骨笑,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——当年在沙漠里被悟空的尾巴抽中时,也是这样又疼又不服气。

龟仙人摇着蒲扇从屋里出来:“知道为什么打不过吗?”他捡起假尾巴,扔进海里,“你的拳头里还藏着强盗的影子,总想着怎么‘抢’到胜利,而不是‘赢’得堂堂正正。”

海浪拍打着礁石,雅木茶望着远处的渔船发愣。他想起第一次抢商队时,把抢来的面包塞给受伤的小狼;想起布尔玛骂他时,偷偷把最好的万能胶囊塞进他包里;想起龟仙人虽然总骂他笨,却在他发烧时守了整夜。原来那些被他当作“战利品”的温暖,都是别人心甘情愿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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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来!”他突然冲向克林,这次的拳头里没有急着取胜的焦躁。当克林的拳头再次袭来时,他没有躲,而是借着对方的力道侧身,手肘轻轻撞在克林的后背——这是龟仙人教的卸力技巧,他练了三个月,今天终于用对了地方。

克林趴在沙地上笑:“你居然学会耍小聪明了!”

雅木茶坐在他旁边,望着落日把海面染成金红色。假尾巴被海浪冲远了,但他好像真的长出了条尾巴,稳稳地扎根在这片沙滩上,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伪装。

西都的雨下得黏糊糊的,雅木茶在万能胶囊公司的实验室里转来转去,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。信是沙漠里的老村长写的,字迹抖得厉害:“沙盗王回来了,带着会喷火的机器……”

“我去吧。”他突然说,布尔玛正在调试的激光枪差点打在天花板上。

“你疯了?”布尔玛的卷发滴着水,“那沙盗王据说能徒手掰断坦克,比红缎带军团的人还凶!”

雅木茶摸着眉骨的疤笑了:“以前我也觉得自己能打遍沙漠无敌手。”他想起那些被自己抢过的商队,想起老村长偷偷给过他水喝,“有些债该还了。”

普尔变成辆沙地车,雅木茶跳上去时,看见克林和悟饭追出来,手里拿着仙豆。“带上这个。”克林把豆子塞进他口袋,“别逞强,打不过就喊悟空。”

车窗外的雨变成了沙,雅木茶的车速越来越快。熟悉的沙丘在两侧后退,他突然拐进条隐蔽的峡谷——这里藏着他当强盗时的秘密仓库,里面堆着没来得及分掉的罐头和药品。他把所有东西搬上车,像当年偷偷给小狼送食样,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