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说完了。
语毕后,他静静地昂首挺胸,等待其余人的回应。
方才,“主战派”与“主降派”的争论,都只是一昧地宣泄情绪,没有一人提出一个有建设性、可行性的方案。
“主战派”反复强调“战斗!战斗!一直战斗下去!”
“主降派”一个劲儿地重述“再打下去,满盘皆输”。
相较而言,对方的这一席话语有理有节,直接给出明确的方案。
两相对比之下,差距甚大。
很快,某人附和道:
“我……赞同!不论是‘继续战斗’还是‘拱手投降’都不可取,我们应该撤退!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!”
紧接着,又一人附和道: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!我们撤退吧!”
转眼间,就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,越来越多人明确表明“理应撤退”的立场:
“言之有理!”
“虽然很不甘心,但只能如此了……”
“若能获得萨摩、土佐等藩国的协助,吾等定将如虎添翼!”
当然,不论是在什么时候、什么地方,都不会缺少那种唱反调的人。
高佬思忖片刻后,厉声喝道:
“不行!绝对不可行!萨摩、土佐等藩统统藏有豺狐之心!同他们结为联盟,犹如与虎谋皮!”
高佬的坚决态度,令现场的氛围又变得剑拔弩张。
乍一看去,似乎又要爆发争端。
然而,却在这时——
“……够了。”
一桥庆喜陡然出声。
众人闻言,统统转过脑袋,看向主座上的一桥庆喜。
“吵吵嚷嚷的……你们当这里是哪儿?菜市场吗?”
一桥庆喜说着缓缓起身。
“我累了……今天的军议就暂且到这儿,都散了吧。”
说罢,一桥庆喜不带半分踌躇,抬脚即走。
众人见状,顿时急了。
高佬快声道:
“一桥大人!请您留步!眼下正是分秒必争的紧要时刻!岂可休会?”
然而,一桥庆喜根本不理会他们。
他连眼珠都不斜一下,逃也似的奔出房间,扬长而去。
高佬等人呆在原地,大眼瞪小眼……
……
……
是夜——
江户,今户町,一桥军的本阵——
嘎吱!嘎吱!嘎吱!嘎吱!嘎吱!嘎吱!
高佬将走廊地板踩得嘎吱作响。
光听其足音,就知他心情非常差劲。
事实上,确实如此。
烛光下,其眉头紧皱,神情凝重。
一桥庆喜今日的种种表现,令他很是不满。
军议开到一半,突然走了……成何体统!
新选组主力正在赶来江户的路上,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!根本浪费不得!
值此生死关头,竟然休会……高佬越想越气。
事到如今,他已顾不得什么尊卑、礼仪。
哪怕是硬来,他也要闯入一桥庆喜的房间,跟他阐明利害关系!
——今天晚上,我必须当着一桥大人的面,把话说清楚!
一念至此,他恰好来到一桥庆喜的房间门外。
眼见房内一片漆黑,高佬毫不客气,清了清嗓子,朗声喝道:
“一桥大人!请您醒醒!在下有要事相商!”
房外的侍从马上横移半步,拦在高佬身前:
“阁下,请您安静,一桥大人已经就寝!”
高佬理都不理这个侍从,直接挤开对方,推门而入。
在闯入一桥庆喜的卧房后,他赫然发现——房内空无一人……根本没有一桥庆喜的身影!
他先是一惊,然后气急败坏地看向一桥庆喜的侍从:
“一桥大人呢?他去哪儿了?!”
摄于高佬的威压,侍从猛打了几个寒颤:
“一、一桥大人……他他、他……去越前藩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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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一桥庆喜直接跑路了——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因为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次跑路。当初弄出“5月10日,开始攘夷”的闹剧后,他就麻利地跑路了。